魔域之旅 第十五章 努力的代价

只有耿非博要求他不闹事才让邵铠一留在座位上。所有人散去后，他猛地站起来，朝大厅前面走去。那些家族首领正互相交谈，显然心情非常好，直到他走近。

“我为什么被取消资格？”邵铠一质问道。他怒视所有家族首领。“为什么？”

“奖励由评委酌情授予，”汉纳根·老谢说，“你有些本事，孩子，但成为一名怪物猎人似乎并不是你的命运。城市负担不起对如此弱者投入资源。”

“我最后看起来很弱吗？”他不想承认，但他的眼角噙着泪水。“我像你们刚刚称赞为最优秀的猎人那样战斗得一样艰苦！我应该得到和他们一样的机会。”

“你和受训几天的职业猎人战斗。你真的相信你能和他们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年吗？在这段时间里，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如果你现在为自己找到新的生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我确信你可以把这种决心用在更有效的方向上。”

汉纳根用舒缓自信的语气说话，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胡须。这真令人恼火。邵铠一握紧拳头向前走去，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什么东西撞到他脸上，然后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他挣扎着坐起来，看到汉纳根直起身子，意识到这个老头用头撞了他。汉纳根一直保持着柔和的微笑，但他的眼睛像燧石一样坚硬。

“我来和这孩子谈谈。”耿非博走上前，把邵铠一拉起来。“请原谅我们。”

邵铠一的一部分想反抗，但这一击把他大部分的怒气都打消了。他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但他不得不承认蒙斯肯城和整个戈梦轩都建立在力量之上。无论多么不公平，如果他无法证明自己的观点，他就无计可施。

耿非博把他拉到一个侧面的走廊里，然后终于转向他。“很抱歉，邵铠一。虽然看起来不公平，但评委永远不会改变他们的决定。有几名有前途的候选人被授予类似于你的职业的记录，但没有一个挖掘出任何隐藏的潜力。这不是你的错，但你无法好好利用奖励。”

“他们怎么能说我没有潜力？你们都能看到我的等级，不是吗？我已经超越了大部分其他候选人！”

“这肯定是你的意志力的体现，但不幸的是，许多人倾向于忽视它。一些人推测你的职业可能会稍微增加身体成长，因此他们认为这已经是你的全部潜力了。”耿非博第一次眼神飘忽不定，皱着眉头什么也没看。“在这方面，我不同意他们。正如一些职业比其他职业更强大一样，一些职业几乎没有职业可言。这很少见，但……恐怕你要面对现实了。”

“现实？”邵铠一抓住导师的衬衫，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他们拒绝了我所有的成就，这样他们就可以把奖励给范慈和……”

耿非博举起一只手放在他面前，果断地打断了他，就像一记重击。导师眼中沉重的悲伤打破了邵铠一不断增长的愤怒。

“听我说：范慈·老谢几乎一无所获。是的，他将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他永远无法用钱买到真正的力量，即使是汉纳根也无法赐予他宝物。我们的生存太岌岌可危，无法将力量送给傻瓜。”

“但是……”

“闭嘴，听我说。同样的逻辑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不能给你任何东西。”耿非博朝他走了一步，眼睛闪着光。“你仍然把这当成一个游戏，因为你不知道我们面临的威胁。你甚至不知道怪物为什么存在，或者这座城市是为了保护什么而建造的吗？你就像个孩子因为生活不公平而发脾气，而人们正在死去。”

导师的训斥让邵铠一更加泄气。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耿非博的眼睛，然后开口。“告诉我一件事：这是我的错吗？我可以更努力地训练……做点什么不同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真的很抱歉。”耿非博眼中凶狠的神色渐渐消退，他几乎温柔地拍了拍邵铠一的肩膀。“你做得很好，我的孩子。我从来没有过一个学生如此勤奋地学习。但我们生活在一个并不公平的世界，似乎你遭受了残酷的命运。”

说完，他的导师转身似乎要离开他。邵铠一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压塌了，他本可以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但他不能让它这样结束，绝不能。在耿非博离开走廊之前，邵铠一追了上去。

“等等！”邵铠一打开门，朝堆满怪物核心的桌子伸出一根手指。“我的核心被交给了猎人公会，但我却一无所获。你答应了杀死灾难之猪的奖励。如果你拿走了我用自己的双手挣来的东西，你们就和强盗没什么区别！”

他狂野的宣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些长老看起来很困惑，助手们看起来很紧张，汉纳根看起来又想头撞他了。

“你这个小——”汉纳根的话被耿非博低沉的笑声打断。

“他说得没错，”耿非博说，然后向一名助手示意。“照他说的做。分配奖励可能是你的特权，但他通过击败灾难之猪赢得了那个核心。”

邵铠一紧张地挪动着身子，矿石被放进麻袋里。他仔细数了一下，他们似乎真的记住了他的总数。他们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给了他灾难之猪的核心，它在一天后仍然跳动着。从其他人转开身的方式来看，他们似乎接受了他的逻辑。尽管他没有任何真正的计划，但邵铠一知道核心可以用来换钱，所以至少他不会一无所有，而且灾难之猪核心可能会转换成某种力量。

当他终于拿到麻袋时，助手们明确表示他应该尽快离开。邵铠一原本希望和耿非博一起回去，但他现在的前导师——微微摇了摇头。邵铠一所有的愤怒现在都变得冰冷而死寂，所以他无法再次狂怒。他能做的最好的就是示意耿非博最后再说一次话。

“让我证明自己，”邵铠一说。他紧紧抓住麻袋，帆布烧灼了他的手指。“如果我错了，我无法跟上，我会接受你所说的。但你必须给我一个机会。”

“你将得到整整一年的机会，但有一个条件。”耿非博竖起一根手指。“你可以像以前一样继续自己的训练，格兰芬家族将继续收留你并供你吃住。但这次的举动让你被贴上了麻烦制造者的标签，所以其他人可能会试图利用你对付家族。没有毫无意义的争斗，没有惹事，没有攻击其他家族。听懂了吗？”

“谢谢你！”邵铠一感到悲哀的感激，但他需要紧紧抓住任何他拥有的优势。

一年多一点后，下一次怪物入侵将威胁到我们所有人。甚至可能比以往更加严重。如果你到那时能够独自支撑，那么我将把格兰芬家族的所有资源都投入给你。每个人都会重新考虑他们的判断，因为你将完成一项被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么，我只要做到不可能就行了。”邵铠一对他咧嘴一笑，转身离开猎人公会。

他一直保持着微笑，直到走出大门，被蒙斯肯城的喧嚣淹没。然后，邵铠一强迫自己慢点呼吸。他确实有选择。他们可能拿走了他所有直接的奖励，但他们无法抹去他从猎人选拔赛中获得的更无形的成就。仅仅几分钟后，他已经想出了几个如何训练自己为怪物入侵做好准备的计划。

但就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拿着怪物内脏袋子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