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牌的魔法使 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夜晚前奏的圆舞曲（下）

那你呢，最近两个月过得怎么样？

牵着她的手悠扬起晚礼裙的裙摆，听到奥斯菲雅这句轻轻询问，方然才一下子恍惚的想起来，

离最后和她一起靠在金融城废墟日落的那天，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记忆在舞步里不断回溯，从阿拉斯加夜海上的突袭到那晚下雪的圣诞，

从在校园里的拼命备考，到现在也觉得梦幻，在那座玄幻缥缈世外仙山里日复一日的修行，

找回了愿望变成过去那副努力模样的日常，那些浸透汗水、行侠仗义、在夜风里坐在塔顶的夜晚...

一瞬闪过这些回忆，让方然最后只是晃着辉煌发自内心的一笑，

“我过得很好，充实、精彩、每一天都很开心。”

金色的轻扬映亮奥斯菲雅湛蓝的眼眸。

然后舞步默契轻快，这回换成他来给对方讲述自己最近的事情。

“...多出个葫芦，我住的地方现在更热闹了，虽然那家伙来的第一天就差点让我社会性死亡...”

“...我已经学会了怎么做菜，哼哼哼，我现在的手艺可是相当厉害...”

穿着纯黑西装，牵动全场的视线，以现实最顶层的身份在这样上流的场合中起舞，但青年只是说着这些琐碎的日常，

而他面前雅静的身影，也一直安静的听着。

“...至于能力掌控的锻炼比我想象的还难，哈哈，可能是这方面我没有天赋吧...”

“...说起来我还从政府官方那边拿到了些任务，虽然都是些现实里警察的工作，但总感觉好像稍微明白了一点你出任务的那种感觉...”

灯光辉煌，照耀着雪白肩颈的白金晚礼裙华美，听着眼前青年讲述着自己的日常，从他轻笑的话语深处，

看到他身上那股自信、轻扬、目标清晰、自我承认的坦然、投入想做之事追逐着愿望...

种种和伦敦郊外相遇时的迷茫、掩饰、否认内心已经不一样了的东西，

在那场旅途中比任何人都近的看着他一步步改变，看着他最后从燃烧殆尽中摇晃站起击退绝望逆转结局，

奥斯菲雅觉得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还有，我遇到克里姆了，他确实给了我个超出想象的惊喜，你猜我在哪见到他的？”

“在哪？”

湛蓝眼眸一直注视着眼前青年再没了隐藏的模样，听到他这么问，奥斯菲雅清声询问，

“在子夜，”

而回想着和另外一名队友重逢时的场景，看着奥斯菲雅听到夜战最神秘霸主之名眼神惊讶，

方然轻舒了口气轻笑出神，说着只有两人会懂的话。

“他终于解脱了...”

然后在华尔兹乐章轻柔、搂着她的舞步悠扬中，

方然和她说起那座庞大玄幻得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般的子夜仙山，

说起那里赤铁的大殿高近百丈，盛绿的森林恍如秘境，苍檐朱柱，奇珍异兽，湖水、瀑布、山谷断崖种种世外桃源般的广阔，

以及那些已经不为外界所知、神秘强大的老一辈守夜人...

“天工长老其实凶的要命，一天不收拾我三顿就不得劲一样，我明明每天都认真工作从不摸鱼...”

“还有导师也跟魔鬼一样，连我能力变熟练提升的效率都算进去了，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

“最要命的还是都是硬脾气的这两位，几乎每天都在为些设计上的问题争个不停...”

“然后最后所有变动的工作量全都压到了我身上...”

和她说起这些，回想起了那段生活在子夜里的难忘时光，

想着每天和克里姆、黎泽坐在青石台阶，一起看着大殿里天工和导师争执不下的画面，

忍不住有些怀念时，突然注意到奥斯菲雅一直看着自己的安静目光，

方然这才反应过来才刚才起一直都是他在说个不停。

“说起来...奥斯菲雅你怎么会来这？”

打住叙旧的话题，没有忘记这里是加拿大，脚下朝后退出一步，

方然终于问起关于她为什么在这的原因。

“从几个想操控企业老板的北美游荡者口中，王庭发现了结社暗中侵占现实企业的端倪，奥术阁下判断这有可能和之前欧洲的事有所联系，”

雪白足踝上细链交错的高跟鞋踏前一步，奥斯菲雅看着他说出有关收到回信那天的事情。

“所以我这次是跟着先祖一起来北美调查。”

和之前的事有联系...？

听着奥斯菲雅说出第二零骑的判断，对这个猜想微微一愣的同时，心想难怪之前会在那座湖岸工厂遇上那道绝伦的身影，

“那你呢，为什么会在北美？”

“哈...算是和你们一样...”

笑着轻叹了口气，方然和她大致说明了自己为了偿还人情，来帮助菲斯尔德解决夜战层面危机的事情，

以及自己这个首席执行官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你好像不怎么惊讶？”

“事先有从先祖那里听说。”

神奇再次见面的重逢，竟然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听到奥斯菲雅的回答，想着肯定又是‘莎伦’告诉她们的消息，

没太在意，方然只是扫了一眼仍旧注视着这里的众人，有些好奇的询问：

“话说回来，你来卡尔加里干什么？”

“星辰动力，这家能源公司和结社用来在现实敛财的未来财团资金关联很深，我今晚的任务就是潜入那里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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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奇她这个的答复，没有想到她这次的任务竟然是追回合同那边，被自己搁置了的潜入计划，

方然回忆着瑟利卡电话里告知的信息，看着她有些关心的提醒：

“据我所知，那个地方的防护措施貌似相当的严，即使是参加者都很难潜进去。”

“不用担心，我有能穿过那层防护网的方法。”

听着奥斯菲雅清澈平静的声线带着确信与把握，微微一怔之后，轻松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方然只是对着她扬起眼眸里的明亮色彩直接开口：

“那我来帮你。”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仿佛理所当然的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让那双看着他的湛蓝从未挪开的眼眸都为之出神。

不是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说，只是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简单的方式，这一刻不知为何无比想确认一下理由，

奥斯菲雅在灯光下注视着他，和那次旅途中一样的提醒：

“你有想过你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在北美的立场么，插手欧洲和北美的官方博弈，很可能会把你卷入无法想象的危机，”

“这完全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情。”

而看着她还是老样子说出这种话，方然只是略微无奈的轻叹失笑，

“既然我也在这里，没有理由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冒险，而且最重要的，”

然后在舞会辉煌里对她扬起一个无比轻扬的笑。

“帮助重要的同伴需要顾虑那些么？”

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湛蓝之中陡然明媚，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想听到的话，嘴角微不可查的不自觉上泛，搭着他的肩膀在舞池金辉中雅静华美，

奥斯菲雅扫过今晚能源领域各方人士齐聚的阵仗，轻声平静的问道：

“你今晚召开舞会是为了和其他几家能源公司进行谈判吧？”

奇怪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方然颇有些头疼无奈：

“是啊，之后我还得找时间和剩下的几家公司见面，想办法留住他们促成协议签订。”

而得到他这样的回复，抬起镀上一抹金色的湛蓝，

奥斯菲雅看着他轻声平静的开口：

“我可以让皇壳集团、道尔达、英伦石油同意你们的条件，继续《北大西洋能源协议》的合作。”

听到这话瞬间神色陡然一愣，甚至连本就不熟练的舞步都顿了半拍，

眼底一时满是惊讶，虽然猜到她是皇壳集团的负责人，但没想到她竟然有替三家公司决策的权利，

想到假如真如她所说，原本预计和三家欧洲能源巨头的艰难谈判，将直接跳过，

今晚棘手的局面瞬间迎刃而解！

对于这样的意外之喜，方然有些愣愣的看着她，哑然过后不可思议的开口：

“你可以做这种决定的么，没关系么，这么做不会给你造成影响么？”

关乎国民经济，受到军事影响的同时也沾染着政治色彩，所以涉及夜战相关时自然也有王庭的意志参与其中，

作为这份意志的代表，以皇壳集团总负责人的身份出现，

奥斯菲雅只是湛蓝眼眸难得浮现一抹像是调笑那样的灵动色彩。

“帮助重要的同伴需要顾虑那些么？”

呆呆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再听到自己说过的话，看着眼前金发灿烂的漂亮身影，和初见时已经完全不同，

方然最后轻松释然的笑出了声。

“还有或许现在问可能有点晚...”

而迈着淡定优雅的舞步，妆容精致的脸庞上神情一片雅静，

奥斯菲雅看着方然一如在那场旅途中的轻淡询问：

“外面那些人今晚是来找你的么？”

听到她提起这个，重新想起外界迫近的危机，方然黑眸一闪的随口笑着答应：

“啊，看来那位星辰动力的总裁先生，似乎不想让我今晚太过顺利。”

然后从眼前那双湛蓝中看到一股色彩，

虽然很想和她跳完这支舞坐下来好好的聊聊，但像是那场波澜的旅途中一样危机袭来，

这样充满夜战风格满是刺激感的重逢，

似乎也不错...

在大提琴悠扬的乐章里，眼眸对视的舞步之中，圆舞曲的前奏结束的这一瞬间，

所有水晶吊灯恍若金色花卉盛放的辉煌破碎，

舞会大厅骤然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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