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威龙皱了皱眉,看着这个之前还气焰嚣张的大佬现在却诚惶诚恐的道歉,明白自己低估了严威老者的身份,只怕他比自己想像的地位还要高。
“谭先生,您看这事,要怎么解决呢?”秦铁夫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之所以一上来就怒斥蒋百条,其实也存了分维护之心。毕竟如果真想动蒋百条,他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等离开后再调动背景,把他打的万劫不复。但毕竟是半个自家人,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现在就将蒋百条废了吧?
谭威龙显然也看出了他的意图,想了想道:“既然你认识,这件事就算了。”
对他而言,蒋百条并没有得罪他多少,反倒是他手下被自己打残了十几个。
他转头看向面露喜色的蒋百条道:“条哥是吧,今晚这事就是个误会,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你再去骚扰那三个小女孩。当然,你要是心有不甘,可以冲我来,我随时奉陪。”
“不敢,不敢。”蒋百条满头大汗,连声道歉。
终于,等着谭威龙和秦铁夫离开之后,蒋百条才长吁一口气,直起腰来。
旁边沙发上,那个一直没敢说话的张老板,这个时候才提起胆问道:“条哥,您这是?”
蒋百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张老板,让你看笑话了,哥们今天算是踢到钢板了。”
张老板皱了皱眉,问道:“那小子是什么来头?把您弄成这样?难道是省里面的?”
蒋百条不说话,环顾了下左右。
蓝姐懂他的意思,赶紧让几个靓妹们都出去,让手下人把那些断手断脚的马仔们统统抬到医院去,并且吩咐所有人都不许对外露一点口风,谁敢说出去就打死谁。
最后,宽大的帝王厅内,只剩下了条哥、张老板、蓝姐和那个白衣旗袍女。
蒋百条喝着蓝姐倒的酒,缓缓开口道:“这小子来头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后面这个人来头是真的大,是我靠山的靠山的得力手下。”
“哦,不知道是哪家的?方不方便说?”张老板小心翼翼的问道。
蒋百条沉吟片刻,吐出两个字:“严家。”
“严家?”张老板嘴中咂咕着,似乎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了,“豪城严家?”
“不错。”蒋百条点点头,面带苦笑,“刚才来的那个铁哥,就是严老身边的贴身警卫员,我都没见过几次。”
张老板只觉背后一股凉气直冲大脑,连之前喝的酒都醒了。
豪城严家啊,那可是在江南省赫赫有名的家族,尤其在大江以北的几个市,也是根基极深。他只是个某西省采煤矿的小老板,哪惹得起这样横跨政.军两界的大家族。
之前谭威龙闹事、甚至秦铁夫出现,他虽然惊讶,但并不惊俱。毕竟他家业在晋西省,哪怕惹不起,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但听到豪城严家这个名号,他就坐不住了。尤其是严老的名头,他在晋西时都听说过。
以严老的身份,哪怕人不在晋西,打个招呼,晋西省有的是人愿意买他的面子。收拾一个煤矿老板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自己这是要找死的节奏呀?
“这事真大条了。”他不由呐呐道。
却说谭威龙已经在治伤的路上。
秦铁夫这次没有开路虎揽胜,而是开了辆老款的奥迪a6过来,论价格自然远不如上次的路虎。
但看看它挂的牌照,以及挡风玻璃上贴着的特殊通行证,就知道这辆车的分量比路虎要重得多。
敢拦路虎的交警也不敢拦这辆车。
秦铁夫一边开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谭威龙,突然开口道:“谭先生应该已经猜到了首.长的身份了吧。”
谭威龙点点头。
他终于想到唐装老者的来历了。
严威!
难怪名字这么熟悉,这是豪城近代走出去的最知名人物。
豪城地处江南省北部,论经济在省内只能排中游,无论经济还是名声,一直以来都属于默默无闻型的,严威算是豪城近百年最出名的人了。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参军,后来有‘虎将’之称。
来头这么大,难怪蒋百条听了名头就吓成那样。不过看他的样子,又似乎和严家关系不浅啊?
严老是保家卫国的军人,怎么和蒋百条这种半黑不白的人扯到一起去了。谭威龙不由皱眉。
秦铁夫也看出谭威龙的疑惑,连忙解释道:“首长有三儿两女,大儿最有出息,进入政界,现在我省主管政法。”
“二儿子,也就是盈盈的父亲,进军队,如今在某参谋部,做到大校。”
“但是,三儿子就不成器了,不愿参政也不愿参军。开了个公司,在外面仗着老爷子和他大哥的名头招摇撞骗。豪城这几个市,都卖老爷子和老大面子,让他混的人模狗样,这蒋百条就是他的手下了。”
秦铁夫看不惯严老的三儿。
“哦,原来是这样。”谭威龙点头。
原来,严威老者就是蒋百条黑佬靠山的靠山。
车沿着龙潭湖公路,一路开进了雾山深处,停在了一个片青砖绿瓦的大院前。
“这是大军.区在豪城地区的疗养院,只接待师级以上干部,老首长身体不好,基本上都住在疗养院里。”秦铁夫停好了车,陪谭威龙一路进去,介绍道。
走在幽静的小道上,往来的都是老者和白衣护工,估计各个的身份曾经都不凡。现今都七老八十了,只能呆在疗养院里颐养天年。
“这里环境确实不错,适合疗养。”谭威龙赞叹一声,当时军区的人真会找位置啊。
见到严老时,他正在写毛笔字,盈盈在一旁给他研墨。
谭威龙在旁看了下,严老的毛笔字估计有几十年的功底了,比荷姨家挂着那个徐闻的虽然稍差一筹,但却多了股气吞万里如虎之气。
“谭先生也懂书法?”严老收了笔,笑着道。
此时的严威穿着一身老人打太极的练功衫,较之前的唐装时多了几分洒脱之色。
谭威龙摇头笑道:“我不懂这个。”
“对了,你不是要给我爷爷治伤吗?怎么没带什么银针之类的?”严盈盈在旁边插嘴道,她不知道怎的,看谭威龙一直不顺眼,忍不住就想给他找点小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