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新笔趣阁 > 历史 > 满唐华彩 > 第438章 都是对的

满唐华彩 第438章 都是对的

作者:怪诞的表哥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18 02:10:21 来源:大家

潼关。

北面是黄河怒吼,南面是秦岭峻拔,东面是贼势汹涌,西面是社稷重托。哥舒翰担着多大的压力,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

他已数不清连续击退了多少次的进攻,但因不敢出城追击,无法对叛军造成歼灭性的攻势,敌势依旧绵绵不绝,仿佛永远无止尽一般。

好在如今河北局势向好,坚守下去,先撑不住的必然是叛军。哥舒翰做好了持久作战的准备,他把他在长安的相好曹不遮也接到了潼关,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十月中旬,天气愈冷,趁着叛军攻势暂歇,曹不遮烧了热水,让哥舒翰褪去盔甲洗去那满身的血污。

“看你,脏得都结块了。”

“洗净了,今夜好与你在榻上厮杀一番?”

“老东西先洗洗嘴吧。”

哥舒翰在沐桶中倚着,舒服地叹了口气之后揉了揉额头,拉过曹不遮的手,道:“去给我拿一囊酒来。”

“别再喝了,喝得还不够多?!”

“你知我爱煞你,便是爱你酿的烧春酒,快拿来。”

“那是我在酒里下了**药,没药死你。”曹不遮骂道。

此前在陇右,哥舒翰已因身体不适而减少饮酒了,到了潼关之后却变本加厉,酒不离口。可她骂归骂,也知哥舒翰近来心烦,只好去给他拿酒。

哥舒翰继续泡了一会,忽听到城头鼓声大作,士卒们又在大呼“敌袭”。

他撑着高大的身躯从热水中站起来,才要迈出浴桶,忽感到脑袋昏沉,接着眼前一黑便重重摔在地上。

“咚!”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转醒过来,与眼皮努力搏斗了良久才睁开眼,想动却动不了,只能虚弱地骂上一句“啖狗肠,鬼压床了。”

眼珠一直在微微震动着,看什么都不太看得清。耳畔传来曹不遮嘤嘤的哭声,他心想这恶妇竟也会为自己哭。

“别吵了,你出去……攻势怎样了?”他开口,感到舌头无力。

“节帅问的是哪场攻势?你已经昏迷五日了,曹娘子用汤水为伱吊着。”

“我动不了了。”

哥舒翰还在疑惑,便听人道了一句“大夫说你中风了”,他愣了愣,既觉悲凉又感到释然,悲自己一世英雄落得瘫痪的下场。

周围旁人不停地安慰着,说养一养就好了,他懒得听,道:“上封奏表,请圣人另择良将吧。”

本以为这一病就要卸下肩上沉重的担子,没想到,长安传来的旨意,却要他继续任帅、平定叛乱。

哥舒翰瘫在床上已不能理事,只好把军政之事交托于田良丘。

田良丘这个名字此前并未出现在陇右军的任何报功簿上,不论是石堡城或是收复河曲的战役。哥舒翰之所以让他暂代自己,因田良丘乃是圣人派来盯着这二十万大军动向的,虽无监军之名,却有监军之实。

另一方面,哥舒翰并不放心田良丘的才能,又让颜真卿总揽后勤,王思礼统领骑兵,李承光统率步兵,故意让他们与田良丘争权。

安禄山叛乱、圣人下旨斩杀高仙芝,已让他感受到胡将开始不被信任,近来总有如芒在背之感。

如此,他要操心的便不止是眼前的战事了,还要为身后事做出安排。

他老且病,儿孙众多,部将更是无数,他自己可以一死了之,却必须得给他羽翼之下的所有人一个妥善的交代。

于是,待病症才稍稍转好了一些,他便请颜真卿单独见面。

“颜公对局势有何看法?”

颜真卿道:“不久前,河北传来捷报,郭子仪、李光弼又收复了景城、河间、信都、赵郡,目前正准备攻打范阳,另外,叛军东略之势已被完全遏制,雍丘一战,官兵杀贼万余。四面合围,安禄山已穷途末路。”

“年节前或可平定叛乱?”

“即便不是年节前,也该差不了两月。叛军的士气,以及……洛阳的存粮,当支撑不了太久。”

哥舒翰坐不起来,转动脖子,问道:“那,颜公还在忧虑什么?”

颜真卿虽然疲惫,但一直保持着笃定的神情,唯有眼神深处,带着隐隐的忧色。他闻言没有回答,而是摇了摇头以示并无忧虑。

“可是与薛白有关?”哥舒翰问道,“颜公可是害怕被这个女婿牵连了?”

他舌头无力,却还坚持点出了颜真卿面对的处境,继续道:“我听闻,圣人任北海太守贺兰进明为河北招讨使,任东平太守、嗣吴王李祗为河南节度使,唯独对薛白平叛的功绩绝口不谈,似乎还要押他回长安?”

“平定叛乱方为紧要,何须计较个人前途?”

“不瞒颜公,我很忧虑啊。”哥舒翰喃喃道:“我近来在想,等叛乱平定了会如何?”

有皇甫惟明、王忠嗣这两任陇右节度使的前车之鉴,一直以来他都尽量避免涉及储君之事,可随着圣人日益衰老,此事根本就避免不了。身为臣子,一旦为往后考虑,就很难拒绝亲近东宫,除非像杨国忠那等佞臣只顾眼前风光、愿为圣人打压储君。

可前两年,哥舒翰稍不注意,让李岫到了幕下,本以为李林甫之子与东宫无涉,等庆王成了太子,他才猛然发现薛白正是太子党魁,而李岫是薛白的人,颜真卿更是薛白的丈人,彼时陇右将领当中受李岫拉拢之人已数不胜数,除了王难得、李晟,还有王思礼、李光弼、荔非元礼等等。

至此,哥舒翰再想独善其身已经不可能了,尤其是变乱一起,圣人对大将愈发猜忌,不容他再模棱两可,而他哪怕在平叛之后以病请辞,这些事也将由他的子孙、部将来担。

换言之,他面对的处境与颜真卿其实是一样的,故而很想听听颜真卿对薛白之事的看法。

或者,他想知道,薛白是否与颜真卿联络了?

但颜真卿长叹了一句,只道:“国事为重,其余事平叛之后再想如何?节帅宜宽心静养。”

哥舒翰见颜真卿到了这个关头竟还如此沉得住气,想了想,在见过颜真卿之后又召过了麾下大将王思礼。

“你与薛白关系如何?”

事实上,王思礼与薛白并没有见过面,但一听到这个问题,他立马就上前了几步到哥舒翰榻边,小声道:“我虽不识薛白,却为他不平。”

“为何?”

“安禄山之心,早已路人皆知。圣人刚愎拒谏,宠信纵容此獠,招至叛乱,却说是因薛白逼反了安禄山,何等昏聩?圣人早已不复壮年时的英明,如今龙椅上坐着的是个昏昏欲睡的老糊涂!”

“住口,你太放肆了。”

哥舒翰喝止了王思礼,过了一会,却又问道:“你可是在李岫那份血书上按了手印?”

“节帅竟知晓了?”王思礼眼神一变,连忙执礼认罪,“若事发,请节帅赐死我,以免连累节帅。”

“你不怕死?”

“末将十三岁便追随王节帅,从朔方到陇右,眼见他蒙冤受难,再到如今眼见叛军袭卷东都,总算看明白了,若圣人不退位,我早晚免不了王节帅、薛白的下场。”

哥舒翰闻言,没有再喝叱,局势至此,已不是王思礼一个人蠢蠢欲动,他喝叱不住。也怪不得王思礼如此,圣人的昏聩确实是有目共睹的,原本的英明神武的光环已经被打碎了,威望大跌。

人心就像是汹涌的洪流,没人能阻挡得了,不葬身其中已经很难了。

“既然节帅洞悉一切,那不瞒节帅,我早便想劝你了。”王思礼想了想,竟是开口说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话来,“叛乱平定在即,节帅统率二十万大军坐镇潼关,可想过……为子孙计、为天下计?”

不必多言,意思很简单,一个昏聩、刚愎、满怀猜忌的天子,谁都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来,倒不如借着眼下的兵势,拥立太子,从此哪怕致仕也能安享富贵,保子孙无忧。

此事很简单,而收益极大。

但哥舒翰躺在那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一般。

王思礼见他不言,反倒大喜,因知哥舒翰已对此事有所考虑,又道:“等叛乱平定,圣人必要收回节帅之兵权。若志在匡扶社稷,节帅该早做准备……上表请诛杨国忠如何?”

“不可。”

“安禄山起兵便是打着‘清君侧’之名,这场叛乱,杨国忠有不可推卸之责,此奸贼不得人心,诛杀他必朝野欢腾。圣人身边不再有奸佞环绕,自然便不能穷奢极欲。百官也知节帅卫国之心,必然拥戴东宫。”

哥舒翰也就是中风了动不得,否则必要踹王思礼一脚,道:“如此一来,那我便是谋反了,与安禄山有何差别?”

“安禄山狼子野心、倒行逆施。节帅出于肝胆忠心,为保全社稷,岂可相提并论?”王思礼道:“我只需携三十骑回长安,不出两日,可将杨国忠劫持至潼关,斩首示众,以励军心。这是我擅自行动,与节帅无关。”

哥舒翰无奈,只好吐露了他真正的顾虑,道:“你不了解圣人,这般做,你打压不了圣人,只会激怒他,后果不堪设想。”

潼关当中类似田良丘这种由圣人安插来的将领为数不少,一旦上表请诛杨国忠,必会打草惊蛇,提高圣人的警惕,须知圣人本就猜忌于他。

“那便直接拥立太子。”

“不可。”

“节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住口,如此绝不可,莫让我再听到你提!”

王思礼心想,倘若有薛白在长安,或许能在太子身边推一把,但圣人或正是提防于此,才不顾河北、河南形势,迫不及待便要押下薛白。

他想了想,道:“若暂不除杨国忠,可先杀安思顺。”

“安思顺?”

话题有些突兀地移到了安思顺的头上,哥舒翰却是沉思了起来。

他一向是与安思顺有私人恩怨的,此事暂且不提。

过去,他与安思顺同在王忠嗣麾下,后来分别任陇右、河西节度使,至此都还是实力相当,直到安思顺兼任了朔方节度使。朔方军是名副其实的精锐,战力不输于陇右军。

安禄山叛乱之后,圣人命安思顺回朝兼兵部尚书,同时将朔方军一分为二,一部分由郭子仪统领东击河北。

至于另一部分,据秘闻,如今正在准备由灵武南下,支援关中防御。 那么,为何在哥舒翰已率二十万大军守住潼关之后,圣人还要秘密调朔方军来保卫长安呢?

答案很明显了,必然是用来制衡他哥舒翰的。

圣人之所以把安思顺调回朝中,未必是认为安思顺与安禄山勾结,只怕是要考察他的忠心,再决心是否用他来统领朔方军。

王思礼是朔方军将王虔威之子,从小就在朔方长大,关于安思顺与朔方军的动向便是他的故人递给他的消息,对此事知之甚详,道:“节帅若不除安思顺,恐为安思顺所害。”

“我一向不喜安思顺,你可知为何?”哥舒翰缓缓开口道:“他分明从小与安禄山关系不错,却要故意装作不和;他分明也拥兵自重,暗命河西诸部逼迫朝廷留他在任;他逼反阿布思,拉拢李光弼,真到了关键时刻,却不敢与安禄山共同举兵……”

历数了安思顺的几桩大罪,哥舒翰想起一事,问道:“史朝英逃出去了?”

“是。”王思礼道:“我弄巧成拙,没想到真让她逃了。”

“安思顺与安禄山潜通的信呢?还找得回来吗?”

王思礼想了想,应道:“找得回来。”

圣人对安思顺本就不是完全信任,那么,指认安思顺与安禄山勾结,借圣人之手先除掉一个威胁,是比直接杀杨国忠更稳妥的办法。

~~

长安。

杨国忠走出兴庆宫,脸色十分严肃,招过金吾卫,道:“知道安思顺府邸在何处吗?”

“知道。”

“去将他拿下!”

是日,安思顺正在家中逗弄孙儿,眼看金吾卫撞进门来,万分诧异。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羁押,本以为危机已经解除了。

自从安禄山准备叛乱,他已提前上书提醒朝廷安禄山必反,并在罢他朔方节度使的旨意抵达后,毫不犹豫地卸任、回到长安,表明了自己的忠心。

在叛军攻破洛阳之时,圣人大怒,处决了定居长安的安禄山之长子安庆宗,却没有牵扯到安思顺,可见圣人当时已经相信了他。

而安庆宗在万众瞩目之下被腰斩之日,圣人还下旨要赐死荣义郡主,倒是李琮如今当上了太子,有了一些势力,竟是一反往日的懦弱,拼着忤逆圣意也要保下他的养女。此事使得圣人与太子之间的关系紧张起来,为此,长安城暗中风波诡谲,圣人甚至秘调朔方军入朝,考虑起用安思顺。

他万万没想到,等来的不是任命状,而是一副铁镣……

“右相?!”

当昏暗的牢房中现出杨国忠的身影,安思顺从茅草堆中站起身,问道:“这是如何回事?!”

“你悄悄送给安禄山的信件,被找到了。”杨国忠随手把一封信件丢进牢中,“哦,潼关外拿到的。”

“这是栽赃,如此浅显的伎俩,右相还能看不出来吗?!”

“不重要。”杨国忠道:“我今日来,是为你送行的,另外问问你有何遗言要交代。”

“何意?你还真敢杀我不成?”

“非是我要杀你,而是圣人要杀你。”

安思顺摇头大笑,根本不相信。

“右相可知,我不久前还入宫与圣人探讨关中形势,讨论哥舒翰或有妄称图谶、交构东宫、指斥乘舆之大罪。如今哥舒翰便恶人先告状,欲诬陷于我,圣人岂会相信?”

他怒气上涌,大吼道:“哥舒翰才是要叛乱的那个!他岂敢冤我?!岂敢冤我?!”

听到那个熟悉的罪名,杨国忠也笑了笑,招手让人拿了案几、座垫、酒菜过来,隔着栅栏,与安思顺对饮而谈。

这举动让安思顺心凉了半截,沉默了许久,饮着酒,目带思量。

“进了这死牢还能出来的,我平生记得的只有两人,可惜,你不是薛白。”杨国忠道:“不必多想了,不管你招不招,你必定要死。”

“为何?”

“你选了一条错的路,手握兵权,却只知道向圣人表忠心。高仙芝难道是因为不忠而死吗?这都想不明白,你不死,谁死?”

安思顺先是一愣,之后有了片刻的呆滞,猛然醒悟过来。

直到身陷囹圄,他才从杨国忠这句话里懂得了自己为何陷入死地。

自从安禄山叛乱,高仙芝弃守洛阳。圣人心里就埋了钉子,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们这些胡将了。然而,圣人环顾一看,能用的只有胡将,遂只能捏着鼻子继续用他们。

甚至不仅是胡将,只要是有可能威胁到天子地位之人,都会受到猜忌。毕竟早在天宝五载开始,那“妄称图谶”的罪名就一直没断过。

猜忌已经不可能消除,表忠心没有用。反而是像安禄山那样起兵造反、或向哥舒翰那样拥兵自重,才能够自保。

“不。”

安思顺猛地摇头,道:“圣人不会这样,他一向胸襟广阔,最有容人之量,断不至于如此,我所识的圣人断不是这样的。”

杨国忠不答话,只是饮酒,他又不是将死之人,没必要把这些问题说透。

他之所以来,自有他的目的。

“看在这顿酒肉的份上,告诉我,如今在灵武的朔方军之中,何人可以信任?”

安思顺摇头不已,喃喃道:“圣人若连我都不信,还能信谁?”

杨国忠道:“自然是我。”

“哈?”安思顺气急反笑,看向空荡而黑暗的牢房,道:“我是将死之人,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所谓的忠心,与安禄山、哥舒翰,有何区别?”

“圣人还信我,这就够了。”

“那是因为你废物。”安思顺啐了一口。

杨国忠脸皮厚,懒得与他计较,道:“你不想帮我,无妨。可你麾下的将军、幕僚,你也不想帮他们吗?”

安思顺不答,闷头饮酒吃肉。

可吃着吃着嘴里还是味道寡淡,他摇了摇头,叹道:“知道吗?召我回朝的圣谕到朔方,安禄山邀我举兵的使者也到了。我若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封王裂土犹未可知。”

说这些,他不指望杨国忠能为他翻案。

只是回想起来,当时之所以没敢举兵,因为他感受到朔方将士绝大部分都是忠于朝廷的。

当时,郭子仪私下找到他,与他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说他若是叛了,从此大家兵戎相见,过往的恩义一笔勾销,沙场相见,郭子仪绝不手下留情。而他若愿忠于朝廷,今次虽卸任朔方节度使,却始终会是他们这些兵将心中的节帅。

安思顺预感到自己无法控制朔方军叛乱,遂决定回朝,当时本以为圣人会让他荣养,他有足够的理由。

“圣人不该杀我!”

“是吗?”

“我卸下兵权回朝、指认安禄山,是朝廷的忠臣!哥舒翰倚仗兵势、逼迫圣人,如此跋扈,圣人却还要依他,天子威望势必还要再跌,往后藩镇大将人人效仿,才叫国将不国!”

“够了,你敢指斥乘舆?!”

“人之将死,我有何不敢?!安禄山叛乱不可怕,怕的是圣人的懦弱为世人看穿,从此皇威荡然无存,则社稷分崩离析……”

“安思顺!”杨国忠一摔手中的酒壶,叱道:“你果然是叛逆。”

“哈哈哈哈,我是叛逆?”

安思顺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大笑不止。

但笑了许久之后,他意识到,自己与那可恨的哥舒翰一样,其实也不算什么大忠臣。

他从小与安禄山关系亲密,但后来彼此都兵权在握,因害怕圣人猜忌,才故作不和,为的是都能保住前途。

安禄山得罪了太子李亨、又得了李林甫的授意,准备在圣人百年之后起兵阻止李亨登基,此事安思顺也是知晓的。而他的做法则故意与安禄山相反。

他私下交好李亨,比如当时李亨的心腹杜鸿渐被贬到朔方,他便几次提携杜鸿渐,短短几年内让其官至节度判官。他也确实授意河西诸部酋长自残以求留任,也因欣赏李光弼而强求其为女婿。

如此种种,边镇大将常做之事罢了。哪有什么忠心不忠心、冤枉不冤枉?无非是有没有时机罢了。

恰如薛白当时那首诗所述,“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年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

只是这次他技不如人,败给了哥舒翰一招。

但他相信,哥舒翰、李隆基,乃至整个大唐,必要为他的死付出代价。

次日,安思顺被拉出了独柳树狱、拖到了刑场,被腰斩之前,他朝着兴庆宫大呼不已。

“冤枉!”

“冤枉!”

……

“噗。”

随着一刀斩落,又一个名将就此陨落。

而圣人的猜忌却远远没有结束。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