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新笔趣阁 > 都市 > 我有一个秘密 > 第63章 小卖铺

我有一个秘密 第63章 小卖铺

作者:西西特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3-03-29 09:32:40 来源:69书吧

69书吧 www.69shu.cc,最快更新

贺鹏蹲在地上盯着那根软中华看,冷不丁就听见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从厕所里面发出来的, 他的头皮一麻, 立刻就冲到厕所门口,脚步硬生生卡在原地。

最里面那个隔间的门打开了,贺鹏瞪着眼睛,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出来,他的嘴边有一点火光,手往后拽着裤子,夹屁||股里面了。

那汉子发现了门口的人, 笑着打了个招呼,“贺工头, 刚才我过来时见你蹲在地上, 叫了你一声你没反应, 怎么, 有东西丢了?”

贺鹏没回答,只说, “你胆儿真大。”

汉子听了哈哈大笑, “贺工头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人怕鬼三分, 鬼怕人七分, 遇见鬼千万不能露出害怕的样子。”

他把烟夹指间嘬两口,“再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周阳的鬼魂要是在隔间里面待着,那只会找杀了他的人报仇,不会找无辜的人。”

贺鹏的眼珠子转转,他笑起来,“也是。”

汉子往外面走,“有的人真怂,晚上不敢来厕所,就在宿舍的走廊上拉屎,妈的,恶心的要命。”

贺鹏面部的肌||肉放松下来,“老子刚才过来的时候差点踩到了。”

汉子呵呵笑,“贺工头带了手机,能照着点路,我就不行了,脚上黏了一大坨。”

他说着就爆粗口,说明儿还得洗拖鞋。

贺鹏的胃里翻滚,难怪总有一股屎臭味跟着自己,他把手电筒的光对准地面,发现有一些深深浅浅的黑色东西,是边上这人一路踩过来的。

汉子忽然咦了一声,“这地上的烟是谁丢的?还是软中华,是贺工头掉的吗?”

贺鹏摇头,“我不抽这烟。”

汉子捡起那根烟放到鼻子那里闻闻,咧着嘴说没什么屎臭味儿,他那样儿,就跟捡了多大的宝贝似的。

贺鹏没阻止,看着他美滋滋的把烟掐灭了,往自己的耳朵上一夹。

回到宿舍,贺鹏躺在床上点了根烟,等他从不着边际的思绪里出来,烟都把手指头给烫红了,他青着脸咒骂了声,翻身睡觉。

这件事没有成为热议的话题之一。

贺鹏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摸到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他感觉衣服有点紧,缩水了?

等到贺鹏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有点熟悉,好像见谁穿过。

有人抖着声音,满脸惊恐的说,“工工头,这这这……这看着像是周阳的衣服……”

贺鹏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难怪眼熟,可不就是那小子平时最常穿的一件T恤,他扒了T恤丢出去,狰狞着脸吼,“谁他妈干的?”

宿舍里没出去刷牙洗脸的其他人都一致的摇头,说不知道。

操,谁会没事去碰死人的东西啊,太晦气了。

而且周阳的东西不是都被他爸妈拿走了吗?这怎么回事啊?

贺鹏暴躁的在宿舍里吼了会儿,问候了那个孙子的十八代祖宗,他的脸青白交加,扭头找个袋子把衣服往里面一塞,出去找个地儿按打火机,连袋子和衣服一块儿烧了。

看着那些灰烬被热风吹散,贺鹏的手才不再颤抖。

贺鹏回去就把戚丰堵在走廊,从嘴里甩出去一句,“是你干的吧?”

戚丰刚洗完脸,“什么?”

贺鹏见他这态度,以为是在装模作样,他恶声恶气,眼珠子往外突着,“戚丰,我就知道是你干的,你要是觉得周阳死的冤枉,就往警局跑的勤快些,让案子早点破了,别他妈的耍这种阴招。”

他一字一顿,“我就说一遍,周阳的死,跟我没任何关系!”

戚丰不耐烦,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贺鹏,你神经质吧。”

说完,他就把面前的人拽开,脚步不停的离开。

贺鹏在后面重重喘气,一脚踹在墙上。

早上贺鹏发了一通火,其他宿舍的工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谣言传的四起,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事不关己姿态。

贺鹏性子差,脾气火爆,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儿说,都在背后议论。

黄单听说了这事,对贺鹏的关注更多了些。

贺鹏只有当天情绪起伏不定,人也动不动就发火,第二天就恢复如常,该干嘛干嘛。

工人们议论了几天,那股劲儿就没了。

凶杀案没有进展,偷窃案也是如此,工人们都不觉得奇怪,人力有限,平时报道的那些案件都是破了的,而没破的远远比破了的要多很多,有的凶手老死的时候都没有被抓到。

不过这两个案子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干一天工,拿到这一天的钱,等工做完了,钱赚到了就会走人。

周阳的父母三天两头的往警局跑,后头又有电视台跟拍,往上的跟帖议论就没断过,警局里的压力巨大,不得不把周阳的案子放在首位。

徐伟在跟队里的人开会,屏幕上是周阳的照片,有他的证件照,也有他的尸体,厕所隔间里的,停尸房里的,都有脖子青紫的特写。

坐在角落里的个三十来岁的清秀男人,大家都叫他孙老师,大夏天的穿着长袖长裤,扣子扣的严实,外面还加了件休闲马甲,可见汗腺有多不发达。

徐伟把桌上的资料翻了翻,让下属们接着汇报情况,等会议室安静过后,他转到角落,“怎么样?”

孙老师把脸上的圆眼镜拿下来捏捏鼻梁,“什么怎么样?”

徐伟的手在那堆资料上点了好几下,“我是问你看出来了什么没有?”

孙老师把眼镜重新戴上去,伸了个懒腰说,“那小子长的不错,一脸天真样。”

徐伟单手撑着他的椅背,“喂,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面相感兴趣了?”

孙老师自顾自的说,“天真的人往往会把整个世界都简单化,不计较后果,没能力想出退路,错把自己的想象当成现实,太危险了。”

徐伟皱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老师挠了挠下巴,“人太过天真,就是愚蠢,会给自己带来灾难的。”

徐伟的面部抽搐,“说简单点。”

孙老师站起来,“简单的还没想出来,等我想出来了再告诉你,现在去吃饭,你请客。”

徐伟,“……”

孙老师往门口走,“晚上你把戚丰,贺鹏,王东强这三个工头的详细资料发给我,还有那家小卖铺偷窃案的调查结果,包括那家人的资料。”

徐伟追上去,“你是不是已经找出了这起案子跟小卖铺偷窃案的重叠信息?”

“徐警官,俗话说的好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们先吃饭,吃完了再聊。”

“……”

夏季的白天很长很长,傍晚五六点钟的天还亮着。

黄单从公司出来,慢慢吞吞的往小卖铺方向走,他今天很倒霉,上厕所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一下摔的很重,直接就把屁||股摔疼了,尾骨也疼。

黄单在厕所哭完回办公室,坐到椅子上又疼的抽泣,还好主任不在,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满脸的泪水。

快下班了,黄单才好受些。

他脚上穿的鞋子是原主前段时间从网上买的,款式好看是好看,但是鞋底不防滑。

几十块钱一双,要求不能高了,毕竟一分钱一分货。

黄单走的很慢,背后有脚步声过来了,伴随着一股子烟味儿,他的胳膊被拽,耳边是男人的呼吸声,“你屁||股疼?”

他点头,“嗯。”

戚丰本来没想过来的,他在后面看着青年走路的姿势和速度,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就头脑发热,控制不住自己的靠了上去。

这些天戚丰满脑子都是关于同性的东西,晚上睡不着就拿手机上网在同志的论坛逛逛。

戚丰打死也不会告诉别人,他在某个同志论坛发了个帖子,标题是——我不是同性恋,但是我想上一个男的,我是不是病了?

帖子里的内容几乎全是真的,包括男的比自己小很多,有个初恋,深爱多年,如今仍然走不出来,放不下,也包括他自己过几年就四十岁了,还是个老光棍,没有过女朋友,也没有跟谁睡过,相过亲都没有感觉,慢慢就无所谓了。

甚至提到他和男的碰过嘴巴,还咬了一下,不觉得恶心,对方说他可以亲,却哭的很难过,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总的来说,每个字都透着纠结和挣扎,以及茫然。

大概是觉得快四十岁的大叔碰到这事挺可怜的,帖子下面回复的人都很有爱心,给他分析,出主意。

暂时不要逼太紧,以免把人刺激到的点子就是帖子里的人想的。

哪怕自己不是同性恋,戚丰现在也已经不排斥这个群体了,考虑到以后的生活,他了解了很多东西,听到青年承认屁||股疼,就联想到那种事上面,手上的力道加重,“谁干的?”

黄单喊疼,“你别勒我。”

戚丰看他泛红的眼睛,抓紧的力道不自觉的松了一些,阴沉着脸问,“是不是贺鹏?”

黄单说,“不是他,是我自己。”

戚丰的双眼一睁,他知道有很多道||具卖,网上就有,随意看了看以后,他感觉自己三十多年白活了,“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买东西弄、弄自己的屁||股?”

黄单听明白了,他无语片刻,“你的思想好肮脏。”

戚丰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他狠狠的瞪过去,还不是因为你,“跟叔叔说说,你这是怎么弄的?”

黄单说是自己摔着了,“厕所的地上很湿,我没注意。”

他非常讨厌湿答答的厕所,高中那会儿摔过一回,到现在还有阴影。

戚丰吐出一口气,头脑刚冷静下来没一会儿,心跳就加快了起来,他摸出烟盒甩根烟叼嘴里,啪嗒按几次才按出火苗。

黄单知道男人有话要说,所以他没走。

戚丰半搭着眼皮抽烟,面部表情藏在腾起的烟雾里面,“有件事,叔叔说了希望你不要吓到。”

黄单听出男人的紧张,“好哦。”

戚丰口鼻喷烟,嗓音沙哑难辨,“叔叔觉得自己……可能喜欢上了你。”

他特地加了“可能”这两个字,是怕青年拒绝了,自己还有招儿把局面收拾的不那么尴尬。

黄单装作没听清,“什么?”

戚丰的下颚线条绷紧,他把可能那两个字去掉,“叔叔喜欢你。”

黄单不说话。

戚丰的呼吸停了几拍,他还在抽烟,指尖却已经开始发抖,想笑着说是逗着玩的,别当真,可是他做出来的举动却是掐了烟,大力将人拽到墙角,低头亲上去。

黄单的后脑勺撞上墙壁,发出咚的声响,他疼的抽气,嘴里多了一口烟,还有一根舌头。

耳边呜咽的声音让戚丰眼皮跳了跳,他抬眼,发现青年在哭,满脸的泪,上次他亲的时候,也哭了,这么恶心?

察觉男人周身气息的变化,黄单哭着说,“我的头撞到墙了,很疼。”

戚丰拿手掌摸青年的后脑勺,他心疼,嘶哑着声音问道,“你哭,是头疼,不是嫌我?”

黄单吸吸鼻子,鼻涕要流出来了,他赶紧找纸擦,声音嗡嗡的说,“我喜欢你亲我,就是烟味不好闻。”

不怪戚丰多想,黄单的这副身体有个爱了那么多年的初恋,对方结婚了,他都念念不忘,怎么可能说变就变,突然接受一个男人的触碰。

戚丰自动忽略掉了后一句,他捧住青年湿漉的脸,唇再次压上去,这次没有刚才的鲁莽冲撞,多了丝丝缕缕的缠||绵。

黄单边哭边抬头回应。

夕阳擦过墙角,唇相依的俩人掉进了柔和的光晕里,时间都不忍打扰。

戚丰舔||唇,是咸咸的味道,他死死盯着青年,那目光烫的人哆嗦,“你也喜欢叔叔吗?”

黄单换了张纸擦眼泪,“喜欢的。”

戚丰的呼吸一顿,下一秒就粗重的不成样子,他抚湿,“那你喜欢叔叔这样亲你,摸你,抱你?”

男人的手掌粗糙,那些茧蹭着黄单的脸,他抖了抖,“都喜欢。”

戚丰抵着他的鼻尖,“你不是同性恋,我也不是。”

黄单,“嗯。”

戚丰把人摁在胸膛里,手臂圈住他的腰身,现在的思绪很乱,总感觉不真实。

黄单的眼泪蹭在他的肩头,“你别这样,会被人看见的。”

戚丰的手臂收紧,“没人。”

他在青年的耳边说,“叔叔不会是在做梦吧?”

黄单认真的说,“以前的事我都忘了,这次她希望我当导游,跟几个同学一起去爬庐山的,我没答应,我想重新开始。”

原主有初恋,苦苦暗恋多年的事被他爸妈传了出去,这是事实,黄单抹不掉的,要想让男人相信他真的跟那个初恋没关系了,只能他自己来证明。

戚丰哑声说,“叔叔这人吧,打小就是个死心眼,抓着你了,死都不会放手的。”

黄单的嘴唇动动,声音里有哭腔,“我知道的。”

戚丰突然开心起来,那种开心他从未体会过,远远不是他赚取人生的第一笔钱,完成第一个工程能都相提并论的,他笑的像个年轻十几岁的小伙子,有点傻。

“小东西,你怎么不早说,这些天叔叔为了你,硬是把自己搞成了个傻逼。”

黄单觉得自己冤枉,“我说过的。”

戚丰想起来了什么,他的额角一抽,“说,什么时候对叔叔有这种心思的?”

黄单想了想,“很早了。”

戚丰挑挑眉毛,“很早是多早?那上回叔叔问你是不是同性恋,你还说……”

他顿住,是啊,青年不是同性恋,自己也不是,只不过看上眼的人凑巧是个男的而已。

头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戚丰非常谨慎,因为他已经过了耍流氓的年纪了,必须认真对待,对自己负责,也对别人负责。

戚丰再三确认心坎里真的掉进来了一个人,他会一辈子都把人困在那里。

天色渐渐暗沉下去,路上的人多了起来。

黄单跟戚丰一块儿回的小卖铺,戚丰没上食堂吃饭,就买了几个面包和啤酒,跟外面的工人们坐在蚊子堆里吃吃喝喝。

墙上的电视开着,放的是社会与法贫道,说的是一起情||杀案件,故事是真实存在的,找人来演就不怎么真了,喜怒哀乐都带着表演的成分。

张母一口菜一口啤酒,看电视的津津有味,张父拿筷子在菜盘里拨动,他吃东西很挑剔,这不吃那不吃。

黄单收到一条短信,是戚丰发来的,说会在后面的工棚等他。

他把短信删除,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工棚在宿舍楼的后面,隔了一片土坡,晴天还好,下个雨全是烂泥,穿雨靴走都很吃力,自从原主一家搬走后,那里就没人住了,黑漆漆的,渗得慌。

黄单去那儿时,就被拉进了一个怀抱里,男人湿热的气息喷在耳朵边,“怎么现在才来?”

他拍拍男人的后背,‘我吃多了,肚子有点涨,你把手送开些。”

戚丰,“……”

钥匙被偷走了,工棚这一排房间的门都没上锁,黄单跟戚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周围没床没凳子,地上有一些废弃的东西,里面可能有虫子,俩人只能站着,空气浑浊,蚊子上把抓,实在不是一个约会的地点。

月光从窗户撕坏的铁网里洒进来,在那点微弱的光亮里,戚丰亲着黄单。

房里有轻微声响,夹杂着湿||腻的喘息。

黄单从头到脚都热的难受,身上流了很多汗,黏的,他咕噜咕噜把嘴里的口水都咽下去,包括烟草味。

戚丰把枪口对准黄单,“别动。”

黄单不动了。

戚丰做了几次深呼吸,还是想对怀里的人开一枪,他闭了闭眼,喉头里的吞咽声都带着隐忍,不急,慢慢来,“回去吧。”

话是那么说的,戚丰却没放手,他把脸埋在青年的脖颈里,“再抱会儿。”

黄单说,“我没洗澡。”

戚丰低笑,唇没离开他的脖子,“吃出来了,一嘴的咸味。”

半个多小时后,俩人牵着手离开了工棚,蚊子们依依不舍,追送了一段路才挥泪告别,希望明天还能见到他们。

黄单本来打算自己找个时间去市里买鞋的,脚上的鞋太滑了,他不想下次再滑倒,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戚丰来公司找他,手里还拿了双新鞋。

“穿上看看合不合脚。”

黄单把脚放进去,站起来动动,“可以的。”

戚丰隔天又给他拿了一双,不同款不同颜色,相同的鞋码,鞋底都是防滑的,“两双换着穿。”

黄单没推脱,也没别扭。

戚丰看他脚上的鞋,嫌弃的啧啧,“你这鞋带是怎么打的?丑死了。”

黄单说,“我不会打蝴蝶结。”

戚丰更嫌弃了,曲指弹一下他的脑门,“真笨。”

黄单看着男人蹲下来给自己把鞋带拆了重新打个结,比他打的好看,“以后你给我系鞋带吧。”

戚丰把青年另一只鞋的鞋带给拆了,手指灵活的打结,“小东西,叔叔这把老骨头早晚要被你啃||掉。”

黄单,“……”

戚丰把手伸进青年的裤腿里,捏住他瘦瘦的脚踝,“就没这么伺候过谁。”

黄单的唇角翘了翘。

戚丰没看见,否则肯定会很震惊的说“你会笑啊”。

黄单想尽快完成任务,他想去戚丰的宿舍看看吊顶,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机会。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在工地上干活,门一关,只有黄单和戚丰俩人。

黄单找借口把戚丰支出去,他搬着椅子调整好位置就踩上去,踮着脚费力地把手伸进吊顶里面。

吊顶隔空一块,适合藏东西。

根据电影里的情节来看,黄单会在里面摸到一只手,一个头,一块碎||肉,或者是一根骨头,一颗眼珠子,而事实是除了一手的灰尘以外,没有别的东西。

黄单很失望,这条思路错了吗?

还是说他想到的,别人也想到了,并且已经捷足先登了?

他正在想着事情,门突然打开,戚丰端着盆水进来,高大的阴影里存在着压迫感,“你干嘛呢?”

黄单从椅子上下来,“我看到一只老鼠钻到里面去了。”

戚丰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他把盆桶上面,“然后你就拿手去捉?”

黄单说,“没想那么多。”

戚丰叫黄单洗手,他从床底下找了根长棍,拿着一头在吊顶里面扫动,别说老鼠,一粒老鼠屎都没掉下来。

黄单随意的说,“棍子哪儿来的?”

戚丰说,“之前搭宿舍的时候落下的,就放床底下了。”

黄单哦了声就垂眼洗手。

戚丰贴上黄单的后背,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拿微硬的胡渣蹭蹭,“叫叔叔。”

黄单把手从盆里拿出来,在旁边甩了甩,“叫哥不行吗?”

戚丰咬他的耳朵,声音模糊,“你顶着这张可以做我儿子的脸叫我哥,我不自在。”

黄单侧头,“你儿子?”

戚丰笑着说,“叔叔今年三十七,要是二十岁有儿子,今年就是十七岁,你这脸合适。”

黄单抽抽嘴,书没念几年就辍学的人有部分会很早就做父母,原主爸是十九岁生的原主,没到法定年龄,他扭着脖子看一眼男人。

“我妹妹叫你哥,我叫你叔叔,很怪。”

“咱不管她。”

戚丰摸他的脸,指腹轻轻划过,“你妹妹像你爸,她长的比你成熟,你俩站一块儿,会以为你是小弟弟。”

黄单抿嘴说,“这样好不好?有外人的知道,我叫你哥,私底下叫你叔叔。”

戚丰喜欢他这种跟自己商量的语气,“好,听你的。”

黄单的目光从戚丰对面的床铺经过,睡那儿的人死了,他有点发毛,有一种对方正笑眯眯的坐在床上,看着他跟戚丰的错觉。

戚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想什么呢?”

黄单说,“你每天睡他对头,不感到害怕吗?”

戚丰抖着肩膀,懒懒的笑出声,“有什么好怕的。”

黄单说,“心里不觉得毛毛的?”

戚丰一本正经的说,“毛毛的倒没有,就是痒痒的,见着你就有这症状,你说怎么办?给不给叔叔抓一抓?”

黄单,“……”

戚丰给他剥根香蕉,“别想乱七八糟的事儿。”

黄单没从吊顶里找到东西,他心不在焉,一口一口的吃着香蕉,快吃完的时候才发觉男人在盯着自己。

戚丰的眼眸深沉,“存心勾||引叔叔是吧?”

黄单的嘴里还有块香蕉,腮帮子鼓着,“没有的。”

戚丰过去把人抱起来,凑过去吃掉他嘴里的那一小块香蕉,“狡辩是没用的,你就是在勾||引叔叔,别想溜。”

最后一个字落下来,宿舍里的温度都攀升了好几度。

黄单一个多小时后才回了小卖铺,手酸的不行,他坐在凳子上揉手指,手腕,还捏捏手臂,来回挥了几下。

张母要去菜地翻花生地,“志诚,妈晚点回来,你看着店啊。”

黄单说好,“妈,爸呢?”

张母戴上草帽,“他除了钓鱼,还能去哪儿,这么死热的天能钓到鱼才怪。”

小卖铺剩下黄单一人,他看看手机,离工人收工还有一会儿,现在买东西的人不多,原主爸暂时也不会回来。

黄单去了里屋,他按照张瑶说的,半个身子都爬进床底下,费半天功夫才找到一个铁盒子。

没有耽搁,黄单顾不上衣服上的蜘蛛网,快速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些电话卡之类的小东西,还有一把钥匙。

黄单捏住钥匙走出了小卖铺,他把玻璃门拉上了。

隔壁渔具店的柜台那里没人,小齐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黄单的脚步飞快,他站在办公室门口,拿钥匙开门进去,反手把门关上了。

办公室很空旷,只有两排长形的办公桌,上面丢着一台台式电脑,墙边有个卫生间,黄单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原主爸经常过来,说在这里上厕所舒服。

黄单翻着办公桌的抽屉,他一个个的翻,在翻到第三个抽屉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小包。

几乎没有停顿,黄单就把包的拉链拉开了,里面有一堆收据单子,他的眼睛不停扫着那些东西上面的内容。

“系统先生,有紧急情况通知我。”

“好的。”

黄单一张张的翻着纸张,这里面有当初在原主爸手底下干活的那些工人的个人信息,主要是工人们的工资欠条。

有些是编造的,有些是真的,因为公司要求那么做,说会走审核,按照人头的工资单发钱,原主爸费了一番功夫搞到很多身份证号和电话号码,还交代说如果公司电话核实,千万别露马脚,结果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现在,原主爸还有将近两百万没要到。

黄单往后翻,他翻到了一叠银||行的收据,有取款的,最小额是十万的,大额六十万,存款的都是一两万的数额,还有账款抵押数据。

一滴汗滴到单子上面,黄单立刻擦去,他看到了一张借据,这好像是原主爸问高借的,数额很大,日期是几年前,应该早还了,没想到借据还保留着。

黄单翻这个才发现原主爸有毛病,更早以前的单子竟然都留着,这加大了他翻找的难度,没法在最短的时间确定做这件事会不会白忙活一场,能不能给自己提供有用的线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单浑身湿透,他拿着一份文件,不全。

黄单翻两页就知道了,里面的资料丢失了很多,没头没尾的,留下的都没什么用,他想起来张瑶跟他说过政府有个工程,会不会就是手里这个?

原主爸没钱做,那这个工程现在谁在做?

黄单把文件上的几页纸都一字不漏的看完,他继续翻后面的单子,发现了一张借据,日期是今年三月份,原主爸跟借款公司借了五十万。

不对,原主爸今年没接活做,欠亲戚的钱也没还,那这笔钱去了哪儿?

“黄先生,张志诚的父亲回来了。”

黄单的眼睫一动,汗水滴了下去,他来不及抹掉就赶紧放回包里把抽屉关上,脚步飞快的往办公室门口走去,结果门从外面推开,张父站在门口。

“……”

黄单面色平静,他抹掉脸上的汗,在心里问,“系统先生,你怎么不说原主爸在门外?”

系统,“抱歉,在下通知黄先生的时候,对方在小卖铺的房里,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他跑过来的。”

黄单看去,原主爸的确是在喘着气。

张父的脸色可怕,“你在里面干什么?怎么找到的钥匙?”

黄单还没说话,小腿就被踢到了,他毫无防备,脚步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到地上。

原主很小的时候,他爸就打过他,抽耳光的那种,原因是亲戚来了家里,他没有叫人,让他爸丢面子。

虽然多数时候,原主爸都很好,但发起脾气来,真的很吓人。

张母是接到小齐的电话从菜地赶回来的,她看到儿子缩在角落里,脸上还挂着泪水,顿时就红了眼睛,手往张父身上拍打,“你干嘛踢儿子啊?!”

张父凶神恶煞的瞪过去,“你怎么不问问他都干了什么?”

张母打了个冷战,她问着儿子,“志诚,你怎么惹你爸生气的?”

看到儿子脸上的巴掌印,张母气的浑身发抖,扑到老伴身上就拍,她常年干农活,力气大的很。

张父把她拨开,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张母追上去吵,她嗓门大,很快就引起别人的围观。

张父把张母拉进小卖铺,门大力关上了,俩人在里面的争吵声传了出来,吵的很激烈。

黄单的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他闻到了烟味,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外面的明亮和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一同被阻拦在外。

戚丰蹲在青年面前,心疼的在他脸上亲亲,“傻瓜,你爸打你的时候,你不会躲啊?”

黄单的声音哑哑的,“没反应过来。”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原主爸解释,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不行就摊牌。

戚丰把地上的青年拉起来,眼底的阴霾还在,“对方要不是你爸,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

黄单瞥了一下嘴角。

戚丰叹口气说,“你爸在气头上,晚上别回去了。”

黄单抬头,“那我去哪儿?”

戚丰说去旅馆住一晚,“等你爸气消了,有什么事再好好谈谈。”

黄单说,“好哦。”

大几十分钟后,黄单跟戚丰出现在旅馆的房间里。

黄单坐在床头若有所思,原主爸的反应太大了,很古怪,那晚除了烟和现金,还丢了什么?

借据?

这两个字突然出现在黄单的脑子里,他快速抓住,收进线索里面。

出去的戚丰开门进来,手里提着吃的,还有药店买的红花油,“过来,叔叔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哪儿受伤。”

黄单没照做,“你们接一个工程,借据丢了,钱还能要的回来吗?”

戚丰把手里的几个袋子放桌上,似乎不觉得他这个问题有多突兀,“看情况。”

黄单清楚看情况是什么意思,那种事主要看借钱的人品德怎么样,他问道,“借钱打借据的时候,没有第三方在场吗?”

戚丰说,“一般没有,单方面的丢失,是本人的责任,如果对方不厚道,完全可以不去承认,会很麻烦。”

黄单继续问,“那就没办法了?”

戚丰这才露出怪异的神色,“怎么,你家那次遭小偷,丢了借据之类的东西?”

黄单没出声。

戚丰笑了两声,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开玩笑的,别这么认真。”

黄单抬了抬眼,“如果我说,我现在正在怀疑呢?”

戚丰的眉毛一扬,“哦?是吗?”

黄单探究的目光从男人脸上绕了个来回,没发觉异常,“我爸最近很奇怪,手机不让碰,我问他是不是还丢了别的东西,他就发脾气,今天他动手打我,是因为我背着他去了办公室。”

戚丰听出了名堂,“你去办公室,是为了偷翻他的东西?”

黄单点头。

戚丰哭笑不得,“下次不要这么来了,否则你爸要是再对我老婆动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黄单,“……”

他叹息,“我爸不告诉我,我只好自己查了。”

戚丰皱眉,“你怎么这么不听劝,我不是告诉过你,叫你别管吗?派出所的人还在查,会查出来的。”

黄单心说,没戏了。

“要是我爸真丢了借据,对方又不承认了,那怎么办?”

戚丰说,“找他喝酒,尽量想办法多提起借钱的事,什么时候借的,借了多少,偷偷录音当做证据,这样就赖不了帐了。”

黄单记了下来,“还有呢?”

戚丰耐心的说,“可以诈他,比如对方借的是二十万,故意说借了三十万,那对方会急于辩解,就暴露了。”

他弯下腰背,唇轻擦着青年的鼻尖,嘴巴,“如果另一方不知道借据丢失的事,可以跟他提签那个还款协议,但是,假如对方已经知道了,或者说就是他拿的,那就会有多种借口不签,懂吗?”

黄单说,“懂的。”

戚丰摸着他的腰,“你最好问你爸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当时有没有证明人,银||行转账汇单还在不在。”

黄单一言不发。

现在就假设他的这个猜想成立,以张父焦虑的程度,是不会有证明人的,所有借钱的证据可能都没有了。

如果他当面求证,原主爸会不会再给他一脚,扇一巴掌?

黄单的腿和脸隐隐作痛,说到底,目前还仅仅是假设,原主爸亲口承认才能让这个假设成真。

除了这个,黄单想不出来原主爸那么慌的理由。

黄单的手机响了,是张瑶打的,应该是张母给她打过电话。

张瑶在宿舍里,她关心的问,“哥,我都听妈说了,你还好吧?要不要我请假回去一趟?”

黄单说不用的,“已经没事了。”

张瑶不放心,“妈说你不在办公室,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黄单说在旅馆。

边上的戚丰面部微抽,真是老实的没边儿了。

黄单跟张瑶结束通话,就给张母打电话,说自己在旅馆,明天回去。

张母在电话里唉声叹气,哭过了,声音模糊,“志诚,你爸年轻时候不是这样的,近几年变的没法沟通,妈真不想跟他过了。”

黄单反过来安抚。

张母只是叹气,她很多次都不想过了,可大半辈子还是过来了,这把岁数也折腾不出个花来,“打疼你了吗?要不要紧啊?”

黄单说,“不疼了。”

张母叫他早点睡,明天回来一家人坐一块儿好好说话。

黄单挂了电话,他瞥一眼靠着桌子的男人,“你晚上不回宿舍吗?”

戚丰说,“叔叔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黄单无语。

晚饭是盖浇饭,俩人头对着头吃完了,房里就多了一股子鱼香肉丝味儿。

戚丰叫黄单去洗澡,他也往里面走,“你洗你的,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等黄单红着眼睛出来时,房里的空调终于把温度降下来,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标准间没了,只剩下双人间和单人间,戚丰订的双人间,两张床都是单人床,躺两个人会很挤,挪不开身。

戚丰洗完澡出来,就去找遥控器开电视,“你要是再看,叔叔今晚不会放过你。”

黄单把视线从男人的屁||股上收回,翘起来的弧度刚刚好,他很喜欢,每次都会把脚放上去,怎么都不会掉下来。

戚丰躺到外面的床上,他穿着裤子,上半身是光着的,有水珠扒在古铜色的皮肉精实有力。

黄单闻着烟味,“烟不能抽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戚丰懒散的半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雾,嘶哑着声音笑,“不抽烟,叔叔就成不了仙了。”

黄单说,“那你不要亲我。”

“行,你厉害。”

戚丰起身把烟灭了丢进垃圾篓里,将两张床推到一起,他盯着床上的青年,喉结滚动几下,“烟不抽了,你来让叔叔成仙吧。”

黄单的身上一沉。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鬼。

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