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天混宗，刚准备睡觉的弟子们一脸震惊地看着后山方向，心中震撼不已。
后山要塌了？
“成功了吗？”
天混殿，姚天沌快步走出大殿，望向后山，眸中波澜难掩。
“天命之子，名不虚传。”
后方，姚天混迈步上前，平静道，“四大凶兽的力量，已经数百年没人唤醒过了，我甚至以为，它们已经不在了。”
“借助凶兽之力，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旁，姚天沌神色凝重地说道，“朱雀圣女，就是一个教训，人的意志，想要战胜神明，几乎不可能。”
神明降世，需要肉身，但是，成为神明肉身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被夺去了意识，成为傀儡。
所以，借用神明之力，是一柄双刃剑，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很难断言。
“圣女。”
这一刻，远处的小院中，澹台镜月察觉到后山的动静，转身望了过去，问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天混宗对应的凶兽，应该是可以吞噬一切的混沌吧？”
“这怎么可能。”
小院前，安辰辰看着后山方向，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下四宗的凶兽之力，已经好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澹台镜月双眸微微眯起，说道，“这个时代本就不同，即便千年之前，人间也没有出现这么多得天命之人。”
儒首、书生、她，还有那小子，同一个时代，天命之人共存，唯一的解释，接下来的灾难，一人之力，根本不足以解决。
这次的寒冬大劫，可能要比千年前的神明之乱更加可怕。
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后山，神庙剧烈的摇动，尘土飞扬，遮天蔽月。
而在神庙内，巨大的石像前，李子夜察觉到周身的异常，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要跑。
往事历历在目，所以，遇到这种事，李子夜的第一反应不是机遇来了，而是赶紧逃。
果然。
李子夜想要逃跑的刹那，身前的混沌石像上，灰色的气流蔓延，竟是强行拽住其手臂，吞噬其血气。
“卧靠！”
李子夜看到自己的手臂被石像吸住，着急地喊道，“师兄，快救我！”
一旁，向云飞见状，一把拽住前者另一条手臂，使劲往后拽。
大殿内，二对一的拔河，两位人族强者对上混沌凶兽，短暂的僵持后，两人身子猛地朝后倒去，砰地一声摔得人仰马翻。
“哎哟喂，疼死我了！”
地上，李子夜摔了一个后脑勺着地，脚下的石板都撞碎了，脑袋嗡嗡直响，显然，五境大修行者用头着地，也扛不住。
“小师弟，你没事吧。”
后面，向云飞赶忙爬起身，将眼前人扶起，关心地问道。
“还行。”
李子夜起身，揉了揉后脑勺，目光看着前方灰色气流缭绕的石像，说道，“这玩意，好像醒了。”
“不错，混沌凶兽醒了。”
一旁，向云飞神色凝重地应道，“从刚刚我们能顺利挣脱它的束缚来看，它如今很虚弱。”
“师兄，你怕它吗？”
李子夜注视着前方凶兽神像，轻声问道。
向云飞闻言，神色一怔，很快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应道，“不怕。”
“那我们联手吞了它如何？”李子夜提议道。
“吞了它？”
向云飞神色一震，问道，“如何做？”
“很简单。”
李子夜抬手，黑色气息汹涌，平静道，“我用混沌无极宝典吞噬它的神力，抹去其意识后，将神力渡给师兄，帮师兄觉醒体内的凶兽血脉。”
向云飞看到眼前小师弟手掌上的黑色气流，眸子一缩，心中波澜剧烈翻涌。
这是？
冥土之力！
“师兄，我们的时间不多，要快点做决定。”
李子夜看着前方的神像，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沾师兄一点光，也留下一部分凶兽之力，就当做我帮师兄净化凶兽之力的报酬，怎么样？”
向云飞强压心中波澜，沉声问道，“你会不会有危险？”
神明之力与神明意志，一般是共生关系，想要抹去其意志，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问题不大。”
李子夜语气平和地说道，“师兄，你快点做决定，等它的意识完全苏醒，我不一定能弄得过它！”
“好！”
向云飞也没有再磨蹭，果断地应道，“小师弟你小心。”
李子夜听到师兄答应，目光凝下，上前一步，右手再度按在神像上，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唤醒凶兽之力，而是为了吞了它！
人间遭劫，谁都不知道救世之法是什么，唯有不断地尝试，借助神之力，是开始，却不是结束。
“混沌，你不是想吞噬我的身体吗，来啊！”
李子夜冷声说了一句，右手之上，黑色气流急剧蔓延，不多时，将整座神像吞噬其中。
“吼！”
下一刻，天地间，一道若隐若现的怒吼声响起，愤怒之意，清晰可感。
混沌之力，可吞噬一切，然而，冥土之力，一样有着吞噬的能力，甚至，可以将吞噬而来的力量同化。
这世间，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抑制冥土之力，就是因为冥土之力可怕的同化作用。
李子夜的担子很大，以冥土之力吞噬混沌之力，再借助冥土之力抹除混沌之力中的凶兽意识，或许，混沌的意识，在这个过程中并未完全消散，只是隐藏了起来，但是，李子夜并不在乎。
他如今的情况，即便再糟糕一点又能怎样。
“师兄。”
吞噬了混沌之力后，李子夜抬手，提醒道，“把手给我。”
三步之外，向云飞伸手，两人掌心相对，刹那之间，一股磅礴无比的凶兽之力涌入其体内。
凶兽之力，无比庞大，一个人或许无法承受，不过，加上拥有凶兽血脉的向云飞，便有可能做到。
这是属于天混圣子的一次机缘，若能以人类之躯，掌握凶兽之力，毫无疑问，向云飞将成为人间第一个真正完全掌握神之力的人。
而李子夜，在给别人做嫁衣的同时，终于也能得到一点边角料。
血赚！
他，知足了。
（p.s：花，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