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新笔趣阁 > 历史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第一百三十五章:兵败如山倒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兵败如山倒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2-11-11 10:37:16 来源:ibiquge.com

周十三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从前卑微如蛆虫一般地活着,永远吃不饱,任何人都可以践踏他的尊严。

而如今,他才知道,原来‘人’是这样的。

营中的生活很简单。

甚至简单到不可思议。

永远都是操练、操练、操练。

偶尔,教导会在休憩的时候,教大家认一些字。

对于这一个个方块般的字,周十三永远都有着一种敬畏,仿佛这是天底下最神圣的事。

至于操练,似乎一点也不辛苦。

因为相比于从前的挨饿受冻,相比于以往的遭人白眼遭人欺辱,在这里……他与营官,与身边和他一样的人在一起,反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所以无论操练,是严寒还是头顶着烈日,哪怕汗流浃背,他也从没有叫过苦。

有时甚至要求一站就是大半天,绝不允许动一丝半分,哪怕有马蜂飞来,在身上叮一口,身子稍稍动弹,也让周十三觉得羞愧。

在这里,有数不清的规矩,可很快,却让人习以为常。

当然,操练带来的最大作用,就是他的饭量大了。

他甚至觉得出了这个大营,这世上已经没有能养活他的地方了。

饭量大,胃口大,一日一斤三两的米,三两的肉,还有其他的蔬果,甚至每日还专门供应一个熟鸡蛋。

而这些,很快就通过操练,转化为了身体里的能量。

他觉得自己的气力大了,觉得自己浑身都有无穷的精力。

自然……在这里,永远都需要谨记的,就是军令如山。

军令一至,必须毫不犹豫地执行。

触犯军令的后果,竟不是抽打和羞辱。

只是直接开革,赶出营去。

周十三和所有人一样,他们甚至不害怕鞭打和羞辱,毕竟这一辈子,他们遭受无数的白眼,受过无数的委屈。

他们唯独害怕的,就是被驱出营。

有一个同乡,就因为不听军令,直接被驱逐。

他亲眼看到那人嚎叫,撕心裂肺,见他声泪俱下,周十三永远都铭记着这一幕,因为这就意味着,那种做人的滋味,那种可以堂堂正正,可以抬头挺胸,可以让亲眷们为之骄傲,甚至可以让自己有了归属,可以吃饱穿暖的生活,自此与那人绝缘。

走出这个营地的人,什么都不是,而留在此地……却像一个人。

就如他的父亲捎来的口信一样:“儿啊,好好跟着承恩伯干,人家这样待咱们,不把命交给人家,是要遭天谴的。”

为了老父,为了自己的阿姐,哪怕是为了自己,周十三也从没有产生过任何的念头。

如果可能,他想死在这里。

此时的周十三,穿戴的乃是二十七斤的锁甲。

这一身铠甲,寻常人是撑不起的。

从护心镜至护肩,再至铁盔,至护膝,层层叠叠的铁片,将周十三护得只剩下眼睛。

起初穿戴这一身的时候,周十三只觉得腰酸背痛,不过……这些日子,每日披甲在身,从浑身肌肉疼痛,竟也渐渐习惯。

毕竟……吃的多,体力跟得上,身上的气力渐渐地增长,如今,他甚至与这锁甲合二为一,有时脱下锁甲的时候,周十三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好像人都要飘到天上去了。

手中握着的,是长达半丈多的铁刺。

不只如此,腰间还有佩刀,有匕首,有解渴用的水囊。

这就是他全身的家当,接近四十多斤,此时他和身边袍泽一样,同时斜的架起了铁刺。

此时,只听张軏高呼:“人在阵在!”

模范营的命令,永远都是简洁有效。

不会跟你啰嗦半句。

这个命令就意味着,你必须和脚下的土地结为一体,除了倒下,决不可移动一步。

远处……是战马的轰鸣。

说不恐惧是假的,至少这马蹄的轰鸣,教周十三的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

他甚至紧张到握着铁刺的手心,捏出了汗来。

可同时,有一种莫名的亢奋,让他几乎条件反射似的,与身边的同袍一齐回应:“喏!”

阳光之下,如鱼鳞一般的铁甲层层叠叠,形成了一个圆圈,密密麻麻的人肩并肩在一起,身上的鱼鳞甲,折射出一道道的光晕。

犹如铜墙铁壁。

唯一能让这铜墙铁壁看出一丁点活人气息的,便是那全身的鱼鳞锁甲包裹之下,露出来的眼睛。

这一双双眼睛里,有兴奋,有恐惧,有犹豫。

可是……无人后退一步。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骑兵发起了冲刺。

千户陈乾一马当先。

只是抵近之后,他突然目光一沉。

猛地,他察觉到眼前这些人……不简单。

不简单到什么程度呢,对方居然披全身甲。

而且还都是锁甲。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样的甲,一般用于骑兵,而且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才用得上。

原因很简单,绝大多数的士卒,根本撑不起这样沉重的甲。

这可是数十斤重的铁疙瘩。

寻常士卒的身体能好到哪里去,只怕甲一披上,人就得垮了。

而那精锐中的精锐,能撑起甲的人也少之又少,因为……这样的人,你得每日让他打熬身体,而要打熬身体,就必须做到顿顿吃肉,这莫说是寻常的卫所,即便是禁军,也绝对无法想象。

而眼下,这么多人,怎么撑起这些甲的。

不只如此,他能明显感到对方即使如此的负重,竟也一个个精力充沛,架起来的长矛,纹丝不动。

这如林的长矛,摆在眼前,在阳光下,折射着锐光,让人心头发寒。

当然……还不只于此。

面对骑兵的冲击。

步兵最难克服的,往往是心里的恐惧。

这种恐惧会随着骑兵的冲刺不断地放大,所以深谙骑兵之道的陈乾,对于冲击步阵,有着丰富的经验。

他总能像猫戏老鼠一般,等到对方恐惧,对方的步阵之中出现缺口,而后毫不犹豫的冲杀上去,在这步阵里直接撕开一个口子,而后……便是骑兵对步阵的疯狂杀戮了。

可眼前让陈乾更惊诧的是,对方的阵列,没有任何的薄弱环节和缺口,几乎人人都死守于自己的岗位,即便呼啸而来的骑兵即将抵达眼前,分明陈乾能看到对方眼神里的恐惧。

可是……对方没有动。

犹如一个龟壳一般,安如磐石。

张軏此时大呼一声:“盾。”

张軏此刻已是热血沸腾。

他的体内,好像血脉觉醒一般,此时此刻……他感觉亡父似乎在天上看着他。

他激动地在阵中,手按着刀柄,此时的张軏,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最前排,一面面的铁盾呼啦啦的排出。

这铁盾半人高,持盾之人半蹲。

其余人斜着身体,挺出长矛。

依旧是整整齐齐,所有人步调一致。

这样的情况他们已经尝试了一次又一次,早已熟谙于心。

那厚重的铁盾,以及铁盾缝隙里架起的长矛就在眼前,陈乾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大意了。

“汉王,我入伱娘,不是说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带着一群新卒吗?”

他心里怒吼。

可此时……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却只好在马上,提刀,努力镇定地大呼:“杀过去!”

砰……

第一个冲至阵前的骑兵,毫不犹豫地撞入了阵中。

可很快,战马直接被尖锐的长矛刺穿。

人则直接飞向大盾,他侥幸地躲过了铁矛,却不幸的是撞在了铁盾上,就好像撞击了一堵墙,只觉得肋骨折断,人已滚开。

咚咚咚……

一个又一个骑兵,飞马撞击。

无数的战马呼啸着。

有人直接被铁茅刺穿,鲜血如雨一般洒下。

有战马幸运地撞击了铁盾,可他们的冲击力,依旧无法将这铜墙铁壁撞开。

人仰马翻。

四面八方的铁骑,一个又一个。

他们挥舞着刀剑……却突然滋生出悲壮。

陈乾双目赤红,他急眼了。

不过此时,他依旧按着长刀,口里大呼:“破阵,破阵!”

此等步阵,只要冲出了一个缺口即可,只要有一个缺口……

他生出这样的念头。

事已至此,已经无路可退,唯一的选择,就是踏马过去。

而这天策卫骁骑也绝非浪得虚名,依旧还是挥舞着刀剑,一个又一个奋力冲杀。

即便有人被长矛刺了个窟窿,有人直接被摔得浑身骨头尽断。

依旧还是前仆后继。

厮杀震天。

原阵的中心。

有人气定神闲。

他观察着四面八方的情况。

若说别人有激动,有恐惧,有热血。

而他,有的却只是出奇的镇定。

似乎……他观察到了什么,而后,他呼喝一声:“雷!”

数十个在圆阵中心的人,此时一个个取出了手雷。

这些人没有穿戴鱼鳞锁甲,他们也是营中唯一允许可以不穿重甲的人。

他们都是丘松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唯一的优势,就是臂力惊人。

此时,他们熟稔地捏雷。

取出火折,引燃引线,一气呵成。

显然,他们对每一个步骤,都了如指掌,绝不会出任何意外。

出意外的人……一般下场都很惨。

紧接着,一个个雷,直接投掷了出去。

从乌龟阵中,天上似乎一下子,出现了一个个黑乎乎的圆球。

这些圆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完美的弧线,而后……落地。

就在天策卫骁骑还在拼死冲击的时候。

那圆球落在了他们的周遭。

刹那之后。

轰隆隆……轰隆隆……

十数个手雷自他们身边一个个炸开。

这手雷里头,不只是火药,且因为装药量不多,比之此前的火药包威力小许多。

只是……这里最残酷的却是,手雷里还有大量的铁片和铁珠。

于是……随着火药的炸开,铁片和铁珠也随之四散。

呃……啊……

战马受惊。

攻势受阻。

马上的人突的被打成了筛子,直接倒地。

那在空中肆意乱飞的铁珠和铁片,瞬间让周遭的人倒下一片。

大营里。

听到了马蹄声,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听到了厮杀和爆炸声。

兵部右侍郎方宾心惊肉跳。

他不安起来。

似乎下一刻,就有人杀入大营,说不准,就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将他剁了。

虽然他臆想,或许汉王殿下不会这样疯,应该还是会有理智的。

可很快,他似乎意识到……汉王既然可以毫不犹豫地让人对模范营发起攻击,那么他……又算个什么?

“疯了,疯了……”方宾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心头却是越发的不安。

斜眼看了一眼张安世,这个家伙也不是好鸟,老夫被他利用了,完啦,完啦……

内心深处,升腾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堂堂兵部右侍郎,未来前程似锦,不料要葬身此地吗?

一旁的姚广孝则继续念经,他倒是镇定。

当然,这种镇定并不是来源于他当真不怕死。

而在于……既然收了人家的香油钱,就得有死的觉悟。

反正这一把年纪了,应该也没几年阳寿了。

哎……人嘛,总要想开一点。

张安世稳稳地端坐着,但是心头是有些紧张的。

今日这一场,的确是他计划好的,他不得不去解决掉天策卫,至少也要在模范营出发安南之前,狠狠打疼他们一次。

如若不然,模范营一走,京城三凶也去了安南,张安世觉得自己在京城很危险。

江湖虽是人情世故,可若连打打杀杀的本事都没有,那还谈个鸟的人情世故,你配吗?

对于这天策卫,张安世是有几分把握的,因为他知道许多兵马成为禁卫之后,就开始慢慢的腐化了,这种腐化和蜕变的速度是惊人的。

当然还不只于此,张安世的信心来源于自己对银子的自信,他是真正砸了钱的,是真金白银,而且这些银子,是没有克扣的那种。

这种疯狂的撒钱,不只是士卒,便连他们的家人,他也一并养起来了。

手雷终于炸了……

张安世听着一声声的轰鸣,捏了一把汗,不知丘松这家伙的掷弹兵能否出奇迹。

张安世默默地擦了一点额头上的冷汗。

好,要相信丘松……

…………

轰隆隆……

掷弹手们,疯狂地投弹。

到处都是震天动地的轰鸣。

血雾凝在圆阵周遭驱散不开。

这手雷投掷的距离,不过区区数丈,按理来说,对于投掷之人来说,也未必安全。

不过……有铁盾。

一个个铁盾,形成了铜墙铁壁。

不但隔开了骁骑的冲击,而且还将那炸开的铁片给隔开。

即便偶有一些铁片透过了缝隙,飞入圆阵,可这一个个架着铁锚的家伙,几乎武装到了牙齿,铁片啪的打在锁甲上,只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而那些骁骑们却仿佛一下子,置身在了人间地狱里。

前头的阵冲不破,许多人被铁矛痛穿,发出一声声不绝于耳的哀嚎和悲鸣。

后队爆炸不绝……战马受惊,一个个人浑身是血地倒下。

于是……只在交战之后一炷香不到。

攻势顿减。

骁骑心寒不已,他们惊恐地眺望四周,生怕那黑乎乎的东西随时出现在自己的四周。

受惊的战马彼此撞击在了一起,马上的人一个个被掀飞。

落马之人,筋骨寸断,甚至被后队的战马踩踏而过,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可那铜墙铁壁,依旧纹丝不动。

铁盾后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

他们从恐惧,到迟疑,再到现在,自信满满。

每一个人的职责都很简单,持盾之人将身子蜷缩,死死地抵着盾牌。

架起铁矛之人死死地握紧铁矛,甚至不需刺出的动作。

唯一有技术含量的,可能就是掷弹兵了。

好在他们在丘松的残酷操练之下,早已对此,耳熟能详。

朱勇此时宛如阵中大将,镇定自若地观察四周。他没有轻易下达命令,而是根据情况,沉着应对。

连他爹这鸟人都可以在战场上立下不世功,俺比俺爹强,这很合理吧。

周十三第一次杀人。

因为他的铁矛,直接刺穿了一个马上的骑兵。

他只觉得铁矛一沉却依旧浑身肌肉紧绷,死死的抵住铁矛,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后退。

此时……他生出了新奇的感觉。

就好像……他已和这里融为了一体。

于是,他如磐石一般,在这里继续架矛,纹丝不动。

教导曾说过……大丈夫要立不世功。

他一直懵懂,不知什么叫不世功,现在他明白了,所谓不世功,就是在这里,不后退,击垮自己的敌人。

也有一些落马的骁骑,似乎也杀急眼了,他们在盾外,踏着同伴的尸骨,提着刀,疯了似的想要翻越过大盾,杀入阵中来。

只是……他陡然发现,迎接他的,还有步阵之中后队的铁矛。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绝望,当你历经九死一生,原以为自己成功入阵,成为那个幸运儿,得到的不是惊喜,却是更深的苦难。

而在此时………已出现溃逃了。

尤其是手雷爆炸之后有人胆寒。

千户陈乾先是怒喝:“逃者死!”

可到后来,他却突然发现……这根本无济于事。

看着那坚如磐石的圆盾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他脸色惨然……看到前方的攻势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攻守之势逆转。

因为在这个时候,已经预感到骁骑疲惫,战马的冲击力几乎为零,大量的人开始选择溃逃。

这时候,朱勇大喝一声:“杀!”

这斩钉截铁的一个字,立即令这满是硝烟和血腥的空气里又添了杀意。

于是……圆阵瞬间转圜。

大盾纷纷翻到在地。

掷弹兵收雷。

大盾之后,如林的铁矛就在这刹那之间,这些全副武装,武装到了牙齿的人一齐发出呼喝:“杀!”

犹如莲花绽放。

所有人一齐杀出。

谁也没料到,这个时候,对方居然直接来了个反冲锋。

原本还冲杀而来的人……直接猝不及防。

还未反应,挺矛而来的周十三已将他刺穿。

溃逃更加明显。

这种心理上的冲击,已经达到了骁骑的极限。

于是……兵败如山倒。

有人转身便逃。

侥幸还在马上的人,迅速脱离战场。

而那些下马的人,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如林的铁矛迅速的逼近,开始疯狂的收割生命。

“千户,逃吧。”

有人至陈乾身边。

陈乾骑着马,在原地打转,战马不安的刨地,发出嘶鸣。

陈乾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

完了,这样就完事了?

这可是骁骑精锐。

是当初……纵横在靖难战场中的朵颜精骑。

看着四处都是哀嚎,尸横遍野。

看到那些此前还信心十足的汉子们,现如今……或为尸首,或在地上悲鸣,甚至有的犹如丧家之犬。

“千户……”

“逃?”陈乾苦笑:“能逃哪里去?谁能饶我?”

若是胜了,即便上头怪罪,或许汉王还能保他。

可现在呢?

只怕第一个想要杀他的就是汉王。

而他……竟是生生将天策卫骁骑葬送了。

葬送得如此彻底。

“千户,再不走……”

看着那已成为了一字长蛇一般冲刺而来的铁甲在阳光之下,犹如铁浪一般熠熠生辉的杀至。

陈乾提刀,勃然大怒:“杀!”

刀未斩下。

马下的人,却已将铁矛刺出。

直中陈乾的大腿。

陈乾大呼一声,拖着血淋淋的腿从马上栽下。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个铁甲手持着铁矛,一矛刺来。

这一次直刺的是咽喉。

陈乾几乎看到那铁矛的锋芒如毒舌出笼一般而至,迅猛……有力……

死的不冤枉。

他冒出这么一个可怕的念头。

对方披着这样的重甲,鏖战了一炷香,竟还能批甲冲杀,手中铁矛还有此等威势,自己面对这样的对手,还能说什么呢。

呲……

那铁矛的矛尖直没咽喉。

陈乾眼睛一翻,等那铁矛收出来时,咽喉处,鲜血便如涌泉一般喷出。

他脸扭曲了,拼命地呜呼自己的咽喉,双手被自己的血染红了,而身躯开始不断地抽搐。

这种痛入骨髓的窒息之后,他双腿一蹬,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天杀的汉王……”

…………

张安世这时从大帐中出来,口里大呼:“莫走了贼人,兵部右侍郎有令,天策卫害民,兵部已是忍无可忍,都给我杀……”

一听张安世在帐外这般嚣张的样子,帐内的方宾,猛地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先是狐疑……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

可听张安世喊的欢。

他虽然不知张安世的为人,却也晓得,他无法想象的事,可能发生了。

张安世那家伙,若是没有抵御住天策卫,绝不可能这样跳的。

他眼睛又忙看向姚广孝。

姚广孝不念经了。

眼里似乎也带着狐疑,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安世在外头喊:“模范营保境安民,拱卫京城,绝不允许这般宵小之徒害民,给我追击,入他娘,敢惹我张安世,你们吃了豹子胆啦,京城三凶都没有听说过,活该你们倒霉。大家快出来,快出来,大家都做一个见证,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有兵部右侍郎的调令!”

方宾:“……”

姚广孝起身:“哎,生灵涂炭,生灵涂炭啊,贫僧见不得这些……见不得这些……”

方宾方才还在骂张安世,此时听姚广孝这样说,顿时忍不住用一种宛如看智障的眼神看姚广孝,心里又骂:“和尚你见不得杀戮,当初是谁劝人谋反的?”

不过……这时并非是骂这个的时候。

对于方宾而言,眼下最当务之急,是后续怎么办。

他立下字据了,按理来说,他没在兵部,没有得文渊阁的旨意,是不能随意调动兵马的。

虽然他有这个职权,可毕竟坏了规矩。

现在这儿死了这么多人,他该怎么解释?

他的目光,很快又落到了姚广孝的身上。

于是,他忙堆笑,上前搀扶住姚广孝,道:“姚公……这模范营……”

“这模范营……真教人意外。”姚广孝已算是很镇定了,至少比方宾的表现好一些。

可他的眼神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惊。

“陛下那儿,如何交代?”

姚广孝道:“不要欺君即可。”

方宾似乎明白了什么:“哎呀,我真糊涂,对,对……”

姚广孝又道:“汉王真是愚蠢啊,哎……他太急迫了,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

这意味深长的话,似乎一下子被方宾捕捉到了,于是忙点头道:“对,对……汉王愚不可及……不,也不能完全归罪于汉王,是这该死的天策卫……蒙蔽了汉王……”

姚广孝微笑:“出去看看吧,哎……贫僧该去超度一下亡魂。”

他满脸悲天悯人的模样,毕竟此时死的人,都可能是他从前的香客,死一个少一个,实在太悲哀了。

当下,方宾搀扶着姚广孝出了帐。

而此时……他们却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步卒追着骑兵跑的事……闻所未闻。

张安世这儿,几个手持大盾的步卒将他围了个严严实实,张安世口里大呼:“来杀啊,来杀啊,你们不是很勇的吗?有本事冲我张安世来,入他娘,我一只手指头,教你们灰飞烟灭。”

……………………

亲爱的同学们,给点月票吧,老虎永远爱你们。

(本章完)

/83/83682/26791767.html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