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新笔趣阁 > 历史 > 红楼之挽天倾 > 第五百四十一章 崇平帝:树欲静而风不止

武英殿,西暖阁。

贾珩回到居所,将舆图刚刚在桌子上放下,却见身后不远的屏风方向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

“先生,这是忙完了?”咸宁公主款步走来,秀美玉容上见着惊讶之色。

贾珩回头看向咸宁公主,笑了笑道:“殿下,咱们这就前往魏王宅邸?”

咸宁公主捕捉到“咱们”二字,明眸闪了闪,轻声道:“先生,马车已经备好了,现在就出发。”

咸宁公主看了一眼贾珩,问道:“刚刚听宫人说,先生在回来时和理国公还有西宁郡王家的,起了冲突?”

“殿下方才看到了?”贾珩面色怔了下,诧异问道。

“我瞧着快到晌午了,就去含元殿那边儿寻先生,远远瞧见先生和军机处的几人起了争执。”咸宁公主说话间,款步近前,带起一股如兰如麝的幽香,清冷的声音恍若融化的冰雪流过山石,清澈悦耳:“先生能和我说说吗?”

贾珩沉吟片刻,道:“还是先前对河南局势做的一个推演。”

想了想,将经过与咸宁公主简单叙说。

咸宁公主晶莹玉容上见着认真思索之色,道:“先生所虑不无道理,近年以来,官军军纪散漫,战力低下,按照先生推演,河南官军尽起几卫兵马会剿,并无优势,易为贼寇所败,那么官军一败,后果的确不堪设想。”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现在苦于没有其他军情佐证,等再过几天,看看河南方面送来的军情急递吧。”

“可这般一耽搁,朝廷再调兵遣将,还来得及?”咸宁公主忧心忡忡问道。

贾珩道:“来得及是来得及,只是火势熊熊,想要扑灭,所要付出的代价更大了。”

咸宁公主玉容微变,抿了抿樱唇,道:“可父皇还有其他大臣,现在不信先生的判断。”

贾珩点了点头,道:“圣上不信,倒也属正常,毕竟未得真凭实据,仅仅凭我一面之辞,加上内阁、军机处多不赞成,想来是我杞人忧天罢。”

咸宁公主藏星蕴月的眸子定定打量着少年,清声道:“古书所言,见一叶落而岁将暮,我倒觉得先生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推断出的局势,极有可能发生,说不得已经发生,只是军情迟滞,尚在路上。”

贾珩道:“那如正在发生,可就是……”

咸宁公主凝了凝秀眉,说道:“先生打算如何做?”

贾珩摇了摇头,道:“什么都不能做,如百官一样当作无事发生而已,因为未得圣上同意,也调不得一兵一卒,只能让锦衣府密切留意河南动向,看有没有什么军情传来。”

哪怕是飞鸽传书,河南方面的探事总要去察访,这也需三五日,这里也有个时间耽搁的问题。

咸宁公主道:“可先生既然认为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岂能当作无事发生?”

少女实在无法理解。

贾珩看向容颜清冷、幽艳的少女,道:“殿下说的是。”

第一阶段,宣布无事发生,第二阶段有事发生,或许不应该采取行动,第三阶段也许应该采取行动,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第四阶段,当初如果能做点什么就好了,可惜为时已晚。

咸宁公主道:“先生。”

贾珩道:“好了,暂不说这些了,殿下,我们现在去魏王府邸。”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来,而后两人离了武英殿西暖阁,向着宫殿外而去。

此刻已是仲春正午,簪璎凤纹马车在卫士、内监的扈从下,驶过青石板路铺就的街道。

街道两旁,出摊的小贩开始传来吆喝声。

“糖葫芦,糖葫芦~”

“包子,热气腾腾,刚蒸的包子~”

“馄炖,皮薄肉多的馄炖~”

鳞次栉比、椽茅木梁结构的酒肆内,一扇扇窗棂刷着红漆的轩窗支起,着粗布长裳,头戴方巾的食客,端着瓷碗互相相碰,喝着酒。

布匹绸缎铺子,荆钗布裙的妇人牵着垂髫小童的手,那小童看向一个扛着糖葫芦的农人,嚷嚷着想要糖葫芦,却被那囊中羞涩的妇人大拽着离开,小撅起了嘴,胖乎乎的小脸上满是怏怏。

一对儿父子赶着一辆驴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向着一间酒楼而去,车上用手指头粗细的麻绳绑固着一个个黑瓷酒坛子,扛着两捆干柴的短衫樵夫,也在酒楼巷子停下,与绸衫掌柜谈着价钱,掂量着小半吊铜钱,不满地嘟囔一声。

贾珩津津有味看着,二月底的春日阳光明媚,而不刺眼,青墙高立巷口,一个毡帽檐盖住黑乎乎脸的乞丐,将棍子放在一旁,一手背到后面似在挠痒。

天气一暖和,虱子就多了起来。

贾珩挑着车窗帏幔往外看去,怔怔出神,只觉离了森严的皇宫,崇平十五年的繁华喧闹一下子就涌到眼帘。

春日阳光透过竹帘落在蟒服少年那张清隽面容上,神态安静,斜飞入鬓的剑眉下,如点漆的眸子闪了闪,也不知在想什么。

许是因为日光照耀,往日清冷的神态都柔和了一些,咸宁公主目光恍惚了下,面颊就有红晕浮起,问道:“先生在看什么呢,这般出神?”

先生在看什么,她并不知道,但她在偷看先生。

贾珩放下车窗窗帘,回转过头,凝眸看着容颜清丽,明眸皓齿的少女,笑了笑道:“在看长安城的百姓,这几天天气暖和了许多,街市上的人都多了许多,热热闹闹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咸宁公主清眸中倒映着比自己年岁还要小一二岁的少年,也为那干净、清朗的笑容感染,说道:“这都仲春了,前个儿婵月和我说,西山别苑的桃花儿都开了,约好去看看……嗯,先生常常在衙门和宫里忙于案牍,不出去走走吗?”

贾珩笑了笑道:“这几天或许出去走走,一直忙着,也想出去走走。”

咸宁公主从一旁拿过橘子,剥着橘皮,问道:“先生既然仍是忧心河南,怎么不和父皇再说说?”

“现在只是推测,倒也没什么好说的。”贾珩目光凝了凝,道:“殿下不用为我担心,纵真到局势糜烂之时,京营之兵,也能入豫收拾残局。”

咸宁公主抿了抿粉唇,柔声道:“那我就不给先生添乱了,先生吃橘子吧。”

说着将一个剥好的橘子递给了贾珩。

她原想着在父皇那边儿进言,可现在这般一想,也不太妥当,反而起了反作用。

“殿下,或许我的推测都是杞人忧天,河南无事发生。”贾珩接过橘子,指尖触碰到少女的肌肤,不及流连,掰开橘瓣,捏了一个放进口中食用,只觉入口甘美。

咸宁公主目光落在咀嚼橘子的少年脸上,定定道:“我还是相信先生的推断。”

“那臣就多谢殿下信任。”贾珩点了点头,又拿过一个橘瓣放进口中,而后自失一笑道:“殿下,这橘子很甜,不妨尝尝?”

咸宁公主展颜一笑,道:“是吗?那我也尝尝。”

贾珩掰开半个橘子,递将过去。

咸宁公主接过,拿起一瓣儿放在口中咀嚼,粉唇上汁液莹润闪光,柳眉下的明眸弯弯成月牙儿,欣然说道:“先生,是挺甜的。”

“是吧?”贾珩笑了笑说着,然后两个人吃着橘子。

安静了一会儿,贾珩忽而开口道:“这几天,我需得往京营练兵,西山别苑的桃花只怕是不能陪殿下去看了。”

不管如何,先在京营坐镇,等到出事时,就可派兵入豫驰援,甚至他这几天要适当做一些布置。

按着开封府陷落,洛阳危殆的局势推演,他需得调集骑卒第一时间驰援洛阳,就算提前不能调兵,但可以做一些其他的情报和辎重准备。

“不急,先生忙着公事就好,等真的无事,再和先生一同去看。”咸宁公主又拿起橘子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着,橘子汁液在口中散开,甜入心底,她只觉生平从未吃过这般甜的橘子。

贾珩点了点头,道:“等河南那边儿传来消息吧,如果半个月内风平浪静,那就陪公主殿下去看看,对了,那时候西山别苑的桃花应不至凋零吧?”

咸宁公主闻言,玉容怔了怔,芳心漏了半拍,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话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想了想,轻笑道:“先生,那时侯桃花开的正盛正艳呢。”

如是先生推断错误,她就陪他去看桃花,那也挺好的。

贾珩拿过手帕,擦了擦嘴,不再多言。

行了一段时间,马车粼粼转动,女官知夏在外间说道:“殿下,前面已到了。”

魏王宅邸坐落在神京的康乐坊,占地宏阔,门楼巍峨高立,内里庭院深深,此刻高大的牌楼下,已然张灯结彩,卫士以及家仆前后相拥。

宾客盈门,车马络绎。

魏王陈然身为当今皇后的长子,甚至可以说将来大概率成为大汉的储君,京中不少有意攀附的官员,都打发了家人过来送礼。

听说贾珩与咸宁公主到来,魏王陈然与其舅宋璟,已经迎出大门,看着从马车上想来的二人,笑道:“子钰,皇妹,怎么现在才过来?”

不多一会儿,梁王陈炜、清河郡主李婵月,也迎将过来。

“五姐。”梁王陈炜笑着唤了一声,目光审视地看了一眼相伴而来的贾珩,“贾大人也来了。”

李婵月也甜甜唤了一声“咸宁姐姐”,然后近前去拉着咸宁公主的胳膊。

贾珩朝梁王点了点头,看向魏王,轻笑道:“殿下,来的匆忙,未带贺礼,还望见谅。”

此刻,才猛然发现与咸宁公主来时走的急,并未给魏王准备贺礼。

“子钰人能来就行,什么贺礼不贺礼,都不当紧。”魏王陈然白净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笑意,目光热切之意不减。

咸宁公主此刻也反应过来,笑道:“都是我方才未提醒先生,魏王兄,现在去准备贺礼不晚吧?”

魏王陈然闻言,佯怒道:“五妹,自家人,要什么贺礼。”

咸宁公主闻言,明眸凝了凝,芳心微微一跳。

什么叫自家人……

这时,宋璟笑着相迎道:“子钰,此地非讲话之所,进屋先说。”

这位宋国舅全无被先前未得内务府差遣儿有何异样,或者说,纵有想法,也怪不到贾珩身上。

而就在贾珩前往魏王府赴宴时——

宫苑,宫门口,伴随着锦衣校尉最后“四十”,领队的锦衣试百户朝着一众属下摆了摆手。

两个举着棍杖的锦衣校尉面无表情地收棍而起,棍下的金孝昱腿上衣裳已被血迹浸湿。

但这位西宁郡王世子,将门子弟,愣是不发出一声痛哼。

而此刻远处,则围拢了一些六部散了衙的官员,途径宫门,指指点点。

军机司员,理国公柳彪之孙,一等子柳芳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此刻来自屁股以及双腿的疼痛,额头见汗,仰起脖子,冷冷看向那锦衣试百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缮国公之孙,一等镇军将军石光珠连忙上前搀扶过柳芳,皱眉道:“柳兄,现在去看郎中吧。”

柳芳摆了摆手,见不远处正在瞧着热闹的青袍文官,高声道:“我没事儿,贾珩小儿异想天开,建言受了圣上斥责,却拿我等撒气!我不服,不服!”

那位监刑的锦衣试百户面色淡漠,目光掠过从六部衙门聚拢过来看热闹的一些青袍官吏,道:“柳芳、金孝昱二人,拦阻、詈骂军机大臣,咆哮宫禁,锦衣都督令杖责,以儆效尤,尔等此刻还不回去,闭门思过,反省己身?”

金孝昱被打了四十板子,差点儿疼的晕死过去,一旁的穆胜连忙搀扶过,劝道:“金兄,你说你这又是何苦?”

金孝昱毕竟是东平郡王世子,封爵二等子,严格论起来,爵位甚至比贾珩还高。

如果不是锦衣校尉终究顾忌着几人为勋贵之后,这四十杖实实在在打下去,几乎能将人活活打死。

可纵然是留了一些手,金孝昱也皮开肉绽,疼痛难忍。

心头更是屈辱难言,他为西宁郡王世子,竟被小自己几岁的贾珩杖责,简直为平生大辱!

忽而这时,街道尽头忽然一声鞭子响,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从远处而来,正是得了消息的柳家老太君柳芳母亲孙氏,以及金孝昱之妻程氏。

六十多岁的孙氏,其原是南安郡王严烨之表姨母,搀扶着孙氏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则是柳芳的妻子唐氏,其为三等威远将军马尚的表姐,四王八公这几家原就多有联姻,七拐八拐地互称老亲,故而扯着耳朵腮帮子都疼。

见到柳芳这般惨状,柳母哭道:“我的儿,你是怎么了?”

这时,金孝昱之妻程氏也在丫鬟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粉面带着惊惶之色,唤道:“夫君。”

程氏倒并非是四王八公出身,而是西宁府的大户人家出身,一见自家丈夫,不顾丫鬟搀扶,扑将过去,道:“夫君,这怎么打的这般惨,谁下的毒手?”

可以说,贾珩此举固然解气,但也得罪了柳家与金家,理国公以及西宁郡王。

金孝昱咬牙切齿地发出虚弱的声音,道:“还能是谁?宁国的贾珩!”

柳芳之母猛地一砸拐杖,银发上别着的发簪都在晃动着,说道:“老身这就进宫见皇后娘娘,不能这般欺负人。”

穆胜想了想,劝了一句道:“老太君,柳叔在禁宫中与贾子钰争执,为他拿了把柄,这会儿杖责柳叔的消息只怕已达御前,纵是老太君求到皇后那里……”

有些话不好说,但劝诫之意不言而明,哪怕求到皇后娘娘那里,也不会起什么用。

柳芳之母孙氏,却强硬说道:“老身不仅要去求见皇后,回头还要去荣国府理论,他们贾家出息了,现在宁国府出了个了不得人物!有了一点儿权势,就小人得志!”

愤愤说着,一边吩咐下人搀扶着柳芳去治伤,一边在丫鬟和嬷嬷的陪同下,向着宫门而去,打算寻宋皇后告贾珩一状。

“这事儿没完!”金孝昱脸色难看,沉喝一声,然后在夫人程氏的搀扶下,上了一辆马车。

只是柳芳之母孙氏刚刚往宫门行去,却见从宫门方向来了的几个内监,为首者着大红袍服,头戴黑色山冠,正是大明宫内相戴权。

戴权望着气冲冲的柳芳之母孙氏,皮笑肉不笑地拦住去路,说道:“老太君留步。”

柳芳之母孙氏见此,面色微变,问道:“戴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逢年过节,宫里赏赐勋贵礼品,戴权也有传旨,而诰命夫人进宫觐见两宫,也曾见过这位权阉,故而孙氏识得戴权。

戴权道:“陛下先前说了,柳、金二人对军机大臣无礼,锦衣都督斥责二人,二人仍不知收敛,锦衣都督遂命锦衣校尉杖责之,老太君,圣上这会儿刚和皇后娘娘用着午饭,等会让还要午憩,圣上可为着国政没睡几个囫囵觉了,老太君确定这会儿真的要惊扰圣安?”

崇平帝得了锦衣奏报,情知二人还要生事,就派了戴权,算是给贾珩收拾手尾。

柳芳之母孙氏心头一沉,问道:“那老身要问一句,那贾珩是不是因为军机处的公事,故意朝芳儿身上撒火?”

戴权道:“老太君,此为无稽之谈!金、柳二人确有无礼之处,锦衣卫士都能做证,不过念其初犯,陛下已着太医院的太医,到府上为两人诊治伤势。”

柳芳之母孙氏闻言,朝着大明宫方向行礼,说道:“多谢圣上体恤。”

一旁的柳芳之妻唐氏见势,也低声劝道:“母亲,先回去帮着相公治伤吧。”

“你随老身去荣国府,去和荣国太夫人好好说道说道。”柳芳之母孙氏终究忌惮皇宫这边儿,不敢再不依不饶,打算去荣国府寻贾母讨个说法。

待柳芳之母孙氏离去,戴权暗暗摇了摇头,然后返回坤宁宫复命。

坤宁宫,圆几之畔,崇平帝放下筷子,接过宋皇后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端起香茶,低头品茗。

“圣上,贾子钰杖责西宁郡王,还有理国公家的柳芳,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宋皇后雪颜玉肤上满是担忧之色。

其实也是试探,眼前这位天下至尊的心思,是不是对贾珩圣眷衰退了一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崇平帝面色淡漠,放下盖碗,道:“年轻人争强好胜,倒也没什么,西宁郡王世子或许怀恨子钰,但其还不至向西宁郡王告状。”

这位天子引东平、西宁两家入京,本意也是拉拢两家势力,而两家求为质子,则是体察上意。

宋皇后柳叶细眉下的美眸盈盈秋波泛起,柔声道:“陛下,他们原本就看不对眼,如今在一衙共事,难免磕磕碰碰,如是为意气之争屡作争执,只怕于社稷是祸非福,当然这是臣妾的一些妇人之见。”

宋皇后说着,忽而意识到自己对政事发表意见有些不妥,连忙给自己叠了一层BUFF。

崇平帝沉吟道:“子钰他性情刚直不弯,倒不会吃什么亏。”

这一点儿,他也考虑到,只是暂且还不知如何处处理。

宋皇后“嗯”了一声,不再多言,提起茶壶给崇平帝斟了一杯,如霜皓腕上的碧镯子在水气中凝结露珠。

“梓潼。”在“哗啦啦”的茶水出壶声中,崇平帝忽而唤道。

“陛下怎么了?”宋皇后问着,将盛好的茶盅递给崇平帝,清亮晶莹的凤眸似是眨了眨,眼神分明带着几分好奇,让这位孕育两子的美妇多了几分灵动的稚美。

“其实朕对子钰所言……仍还有几分疑虑。”崇平帝沉吟了下,就将方才议事与宋皇后一五一十说了。

心底失望归失望,可鉴于贾珩以往几乎没有一次失算,崇平帝转念之间,又觉得有些疑虑。

可哪怕是军机处都不怎么赞同,难道说满朝文武也不如一个贾子钰?

况且他自己也说了,一切皆是基于局势推演。

宋皇后听完,玫红唇瓣抿了抿,说道:“陛下,臣妾不知兵事,可既然子钰只是说推演,想来也是未雨绸缪的好心,陛下不应太过苛责了。”

“朕并未苛责。”崇平帝眉头皱了皱,默然片刻,摆了摆手道:“还是过几天等河南的军报。”

这时,内监进来禀告说道:“陛下,戴公公回来了。”

不多时,戴权躬身进入殿中,向崇平帝禀道:“陛下,柳家老太君要来求见皇后娘娘,已被奴婢劝回去了,不过,柳家老太君说要去荣国府寻荣国太夫人讨说法。”

后面的话,既是试探,也是某种帮腔,这就是贾珩无事献殷勤的好处,当初戴公公在元春出宫一事上没有帮上什么忙,贾珩仍是送着银子。

崇平帝闻言,面色阴沉不定,不知为何,心头起了一阵烦躁,道:“讨什么说法?柳芳莽撞无礼,于宫禁之中詈骂军机,罚俸半年。”

事实上,这种烦躁正是因为一丝失望反而烦躁,非常微妙的心理。

戴权面色一怔,拱手道:“奴婢遵旨。”

宋皇后见崇平帝脸色阴沉,关切地拉过崇平帝的手,柔声说道:“陛下。”

崇平帝面色幽幽,眸光晦暗之间,湛然流转,喃喃道:“总有人自以为聪明,梓潼,这几天,想来有不少弹劾贾子钰的奏疏递至通政司。”

“陛下,不至于此吧?”宋皇后檀口微张,美眸中现出一抹诧异之色,捏了捏手帕,芳心蒙上一层阴霾。

崇平帝淡淡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贾珩是他制衡勋贵的棋子,不容动摇。

而且他突然想起一事,恐怕有人不止要弹劾贾珩,恐怕等还要借贾珩与金柳二人冲突一事大作文章,借此动摇军机处的地位。

其实,这也是一位帝王对朝局走向的直觉,极为类似贾珩对于战局的直觉。

喜欢红楼之挽天倾请大家收藏:()红楼之挽天倾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